“你怎麼會知道布日古德這個名字?”林之誠終於開始正眼打量平煜,開了口,語氣寡淡。
平煜挑挑眉,笑道:“林幫主無需知道其中緣故,只需知道我可以幫你對付布日古德,你這些年做不到的事,我可以想法子做到就行了。”
見林之誠復又沉默下來,心知他已有動搖之意,繼續道:“想必林幫主也已知道,南星派在江湖中消隱多年,聲勢已大不如前,而布日古德卻正如日中天,哪怕你傾盡全力,也無法與之抗衡,何不早些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,我好早日幫你一起對付布日古德,一味遮遮掩掩,只會越發助長布日古德的囂張氣焰。”
林之誠依然不吭聲。
平煜笑意維持不變,“林幫主,別怪我沒提醒你,你眼下別說擄走傅小姐,就連能否活着走出湖南境內都成問題。而一旦沒了性命,不要說通過復活一對孩兒求得夫人原諒,連最後見你夫人一面都成了痴心妄想。”
最後一句話終於如打破平靜湖面的巨石,在林之誠心中激起驚濤駭浪。
他滿臉驚詫,甚至比剛才聽到布日古德這四個字時更吃驚無數倍,“你怎會知道?”
洪震霆等人也是詫異莫名。
平煜笑了,“林幫主別忘了,我們錦衣衛最善打聽各路消息,對林幫主的家事,略有耳聞。“
其實他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一點消息,知道林夫人如今還活着,但卻未在竹城境內,而是孤身一人住在寶慶老家,且早在二十年前痛失一對孩兒之後,便已遁入空門。
所幸寶慶甚近,來回不過兩日,要想知道詳情,只需一匹快馬。
據去寶慶打聽消息回來的人說,近二十年來,林之誠幾乎每年都去寶慶尋林夫人,之後便沉默寡言地立於林夫人所在的庵門外,一站便是一天。
林夫人卻從不肯見他。
由此可見,對林之誠而言,除了當年雙生兒的死,最讓他耿耿於懷的便是林夫人了。
可惜的是,就在兩年前,一夜之間,林夫人不知去了何處。
平煜起初以為林夫人或許是不耐煩再見林之誠,故而躲去了旁處,可從剛才林之誠的反應來看,林夫人多半還活着。
那麼極有可能兩年前東廠終於發現了林之誠的蹤跡,林之誠怕連累夫人,才會將她藏到了旁處。
“剛才我等雖已逼退了第一輪東廠的人馬,但東廠知道你落入了我等手中,勢必還會派出第二輪第三輪人馬,林幫主若不想讓當年真相湮沒,最好在東廠人馬到來前將所知道的都說出來,免得我等永遠找不到對付布日古德的法子,而林幫主也永無報仇之日。”
平煜頓了頓,又笑着補充一句:“更別提跟林夫人團聚了。”
林之誠臉上表情有了絲變化,未幾,緩緩開口道:“當年我的確是在參加武林大會後,於蜀山中撞見當時扮作中原人的布日古德一行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