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世釗抱着胳膊立在一旁,聽見此話,極為不屑地嗤了一聲。
平煜臉上卻笑容不變,點點頭,負着手閑閑往內走,一邊打量兩邊景緻,一邊笑道:“我跟文莊主的想法不謀而合,深覺此法算得一勞永逸,所以才會在昨日特令人給文莊主送信,商量具體行事的法子。除此之外,我還帶了不少人馬過來,就為了怕金如歸聞訊前來趁亂擄人,另外,秦當家和李少莊主為了擒住金如歸,也提前做了不少安排。”
前面秦勇聽見,回頭跟平煜對了眼色,笑道:“金如歸乃武林一害,我等身為武林中人,既有機會將其除去,自是義不容辭。”
文一鳴目露欣賞地仔細打量一番秦勇和秦晏殊,捋捋須,正色道:“當年我曾與令尊在一處切磋過武藝,當時便覺得秦幫主是難得的英雄人物,這也就罷了,誰成想他能將後生晚輩教養得如此出類拔萃,真叫我不欽佩都不行,相形之下,我這犬子就差得遠了。”
眾人都知文崢文武雙全,文一鳴此話不過是自謙罷了,便忙誇讚文崢幾句。
在一行人沿着進山莊寬闊的漢白玉磚路往前走時,那兩輛馬車始終跟在眾人身後,平煜沒有叫馬車停在山莊外的意思,文一鳴也沒有過問的打算。
等穿過大門後的亭台樓閣,到得主殿,殿外熙熙攘攘,站着各大門派的門徒及子弟。
而殿內,則是一百多位江湖門派的頭目。
虧得這大殿極大,裡頭又布置得氣勢恢弘,一百多人坐在其中,竟絲毫不覺擁擠。
可不等進殿,平煜便令那兩輛馬車停住,少頃,從其中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名氣度高華的窈窕女子,雖戴着幃帽,但遠遠看着,正是那位傅小姐無疑。
那女子下了車,緩緩走到平煜身邊,一言不發立在一旁。
另一輛馬車裡頭,卻始終死氣沉沉。
等幾名護衛將那輛車的車簾掀開,眾人都是一陣驚呼,連文氏父子都面色微變,就見裡頭裝的竟是一具黑沉沉的棺材。
李珉等人合力將那棺材抬下,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,將那棺材抬到大殿內,放在空地上,環立在側。
平煜這才轉過頭,對文一鳴笑道:“這裡頭裝的是具女屍,我等剛到金陵那日,該名女子曾前來府中夜探,不慎死在牆外,因死因有些可疑,我特令人將她的屍首運來,打算在今日赴會的武林中人裡頭找出兇手。”
李攸見文一鳴不答,似笑非笑道:“平大人慮得有理,此女身上的傷口委實奇怪,兇手內功之高,令人刮目相看,且這女子正是金如歸手下的奉召紅棠,又牽涉到坦兒珠,故今日將她屍首抬來,說不定可以借武林大會查清當日真相。”
文一鳴和文崢對看一眼,詫異道:“沒想到竟有這等事!雖說這女子是昭月教的人,平日定是作惡多端,死不足惜,但平大人既覺得此女死因有些蹊蹺,不妨趁此機會查個明白,我等別無他話。”
平煜在前頭聽見,回頭,淡笑道:“文莊主果然明白事理。”
說著,領着傅蘭芽上了台階,往大殿走去。
文一鳴等人幾步追上,笑着引眾人入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