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攸和秦勇幾個也注意到了這怪異不合理之處,憶起之前鄧安宜與金如歸過招時那熟悉無比的招式,臉色都沉了幾分。
一時間,除了正在打鬥的眾人,其他人都目光沉沉地望着鄧安宜。
可鄧安宜的城府顯然遠在眾人的預期之上,在平復了身上的灼痛後,他彷彿根本未察覺旁人目光里的審視,自如地趟着水從溪流中出來,立在岸邊,任由身旁護衛從地上撿起傷得破破爛爛的外袍披到肩上,將背上的傷疤遮擋住。
隨後,便邁步往林外走,濕漉漉的褲腿在走過的地面滴落下一串痕迹。
金如歸心性狠戾,既已遷怒於鄧安宜,怎肯讓他全身而退,不等他走遠,便一掌拍向霹靂派掌門人的肩頭,將他震飛,好突圍去找鄧安宜的麻煩。
平煜原本在余掌門的身旁,本可趁勢攔阻金如歸,卻藉機側身一避,順利助金如歸突圍。
鄧安宜剛走了兩步,聽得身後殺氣暴漲,心知身邊護衛未必攔得住金如歸,不得不回身應戰。
兩人武功本來稍有差異,但金如歸受了傷,鄧安宜身邊有護衛相庇,勉強打了個平手。
秦勇將平煜的算計看得一清二楚,見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戰火引到了鄧安宜身上,唇角勾了勾,忍不住欽佩地多看了他幾眼。
在秦勇注目平煜的一舉一動時,傅蘭芽卻在靜靜地打量她,見此情形,心底一些早已種下的疑惑如同出土的筍尖一般,有越發明朗之勢。
其實,傅蘭芽雖然聰慧,在情慾上卻算得遲鈍。
若在從前,這些細節她是斷髮現不了的。
可是,她如今心繫平煜,因着一份少女情竇初開固有的敏感和直覺,一些以前注意不到,或者說就算注意到也不去深想的東西,到了此刻,全看得無比真切。
秦勇素來敏銳,察覺到身後的注視,回頭一望,正好對上傅蘭芽若有所思的目光。
剎那間,一種隱秘心事被人發現的恐慌感撲面而至。
多年的歷練和城府到了此刻派上了用場,跟傅蘭芽對望片刻,她很快鎮定下來,正要開口,傅蘭芽卻先她一步道:“秦當家,我對武功之事一竅不通,能否請教秦當家,那位昭月教的金教主為何這般難纏?”
秦勇望着傅蘭芽,不漏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,見她目光透着些困惑,語氣也極認真,似乎真是在思索金如歸的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