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夥計應聲去了,回到桌前,拿起那封信,見上頭錦衣衛特製的火漆完好無損,眸子里的戾色稍稍和緩了些,打開信,一目十行地看完。
傅蘭芽未等多久,就聽到窗邊傳來聲音,忙起了身,走到窗邊。
“剛才是誰找你?”她仰頭,柔柔地問他。
那女子能不請自來,又如此得平煜的信任,除了那名女暗衛外,她想不到旁的人身上。
一想到以往這暗衛多半也是以這種方式跟平煜往來,甚至可以在平煜客房來去自如,她心裡便有些不舒服。
可她慣來沉得住氣,雖如此,依舊不肯在臉上流露出半點痕迹。
平煜垂眸看她。
今夜月光皎皎,將她的臉龐照得纖毫畢現。
一對墨丸般的明眸里彷彿盛着一泓清水,盈盈地望着他,比月光還清亮幾分。
她的語氣柔和,聲音嬌悅如黃鶯出谷,一如從前。
她的嘴角微彎,可那弧度卻透着幾分勉強的意味。
他心頭彷彿注入一道月光,漸漸亮堂起來。
因着職位的緣故,他最恨旁人在他面前耍弄小心思,可當著人換成她,心裡竟彷彿飲了蜜一般。
他不讓自己的語氣露出謔笑的痕迹,摟着她的腰肢,一本正經解釋道:“那人是錦衣衛的一個暗衛,有樁急事來回稟,我已經打發她走了。”
她目光在他臉上細細流連了一會,眼波一轉,靠在他胸膛上,若無其事替他理了理前襟,故作隨意道:“嗯……就是見她來得急,還以為有什麼要事……”
平煜低眉看了看她的光潔的額頭,配合地點點頭,竭力不讓自己的笑意透過胸膛傳到她身上。
她心思敏銳,察覺到了什麼,仰頭看他,納悶道:“怎麼了。”
她覺得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得很好,他時而心細時而心粗的,未必能勘破什麼。
平煜索性捧住她的臉頰,額頭抵着她的額頭,含笑道:“無事。就是在想,你為何這麼好……”
她因着這話怔了下,紅唇微啟,似要說話。
他卻一向喜做不喜說,一偏頭,將那兩瓣想了許久的柔軟飽滿的小東西吻住,貪婪地索取她口中的香津。
本該清甜如蜜,偏又帶着佳釀特有的甘醇,吻了一回,他竟真如飲了酒一般,臉上薄染出一層醉意,心砰砰的猛烈跳動起來。
原是為了解渴,誰知竟越飲越渴,一晌過後,反比沒吻她之前更加難耐。
傅蘭芽被他緊錮在懷中,很快便被他吻得渾身發軟。
他的熱烈和急迫淹沒了她,叫她有些招架不住,若不是他的胳膊緊緊摟着她,她連站着的力氣都無。
可是,胸膛里啵啵直跳的心和紊亂的氣息不斷提醒着她,她心底也是渴望跟他親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