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家紛紛拿出了價值不菲的聘禮,想要求娶蕭父尚未出嫁的幼女,蕭家的長子雖立有功勛,但蕭家依舊是一窮二白。
蕭父看了一眼,顯然都不滿意,並傲慢道:“我兒子的爵位俸祿都不止這點。”
被趕出來的幾家人,回頭看着蕭家破敗的屋子,態度瞬間轉變,“還真以為有個立了軍功的兒子就了不起了,也不看看自己住的這兒地,若沒有那個兒子,誰稀罕登門。”
“我看吶,這八成有假。”
“竟陵縣令說的,豈能有假?”
“可若是真的,立了這麼大的功,怎能不回來安頓親族,這仗都停了這麼久了。”
眾人便對蕭父一家起了疑心,“別是縣令合起伙來欺騙我們的田地。”
屋內,蕭母見蕭父面對一眾高聘禮的提親者全部拒絕,於是勸道:“他們給的這些聘禮不少了,就咱們家這種情況…”
“你懂什麼。”蕭父覺得妻子沒有眼光,於是變得很不耐煩,“懷玉只要跟着大將軍,就不愁前途,日後了做了大官將我們接到京城居住,那接觸的可都是京中的權貴,那些才是真正的大人物。”
“可是玉兒的身份,你這樣招搖,就不怕惹禍嗎?”蕭母依舊擔憂道。
“知道玉兒身份的,就只有自家人,也多虧了那場洪水。”因為蕭懷玉在軍中所立的功勛以及名聲,讓竟陵縣令都對蕭父極為尊敬,體驗到這種由權力帶來的虛榮後,蕭父貪婪的本心徹底暴露。
“她們可都是在你陷入困苦時伸手幫過你的人,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呢。”蕭母越來越難以理解丈夫,“更何況死去的人中,還有你的女兒與外孫。”
“他們死於天災,又不是我造成的,這也說明上天都在幫我們蕭家。”蕭父依舊自命不凡道。
聽着屋外雙親對自己婚嫁的主張,蕭懷凝卻沒有反駁的權力,只能獨自蹲在房中一角哭泣。
屋外,蕭懷玉騎着青驄靠近院子,幾個從宅中出來的富商見她衣着不凡,且騎着馬,又十分年輕,便以為她也是來提親的。
“小郎君可也是來向蕭公提親的?”富商問道。
“蕭公?”地址的確是沒錯,屋舍也與琦玉描述的一致,只是蕭懷玉聽到這些富人對自己父親的敬稱很是吃驚。
“我勸小郎君還是回去吧,以免遭他羞辱。”富商好心提醒道。
蕭懷玉從馬背上跳下,握着腰間的劍進一步詢問道:“什麼意思?”
“我們拿出良田數十頃,都未能入蕭家的眼,小郎君如此年輕,又能拿得出什麼呢?”富商反問。
“是啊,縣令之子他們都看不上,不但如此,還有九品、八品之官前來提親,也都拒絕。”另外一人說道,並打量着蕭懷玉,“你啊,還是不要進去自取其辱吧。”
“向何人提親?”蕭懷玉追問道。
“當然是蕭家的幼女。”富商回道,“你難道不是來提親的?”
蕭懷玉沒有回話,而是看着破敗的屋子,繼續追問道:“這樣的宅院,應是普通人家,怎會有這樣大口氣?”
“郎君難道不知道嗎,”幾人有些驚訝,“蕭家的長子在邊境立了大功,現在是楚國熾手可熱的人物呢。”
“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吶。”
再追問之下,蕭懷玉終於弄清楚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原來是父母在得知自己立了大功,升任校尉,並獲得了軍功爵祿後,便開始四處宣揚,還想藉此與權貴聯姻。
這讓蕭懷玉十分氣憤,自己在軍中冒着被揭穿的風險,用性命換取的軍功,竟被自己的至親這般拿來利用,並且還忘了當初許下的誓言。
“阿…阿兄?”從學堂回來的蕭寶山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,雖然穿着男裝,隔了一年未見,但由於是被二姐拉扯大的,所以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。
蕭懷玉回過頭,因為她的緣故,蕭寶山也獲得了進入州縣學堂的機會。
但現在的蕭寶山已經重新換了一個戶籍以及姓名,年歲也比真正的小了一歲,這都是縣令在知曉蕭懷玉就是蕭父之子後,為蕭家一家人重新補辦的戶籍,並因為是功勛之家,而減免了稅收。
“阿兄?”幾個富商大驚,因為蕭家只有兩個兒子。
“怪不得戴着武冠,九品官袍配飾。”富商們驚慌道,“原來您就是蕭校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