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我也該走了,不然就追不上了。”琦玉的一句話將蕭懷玉的記憶打斷。
“給。”最後她遞給了蕭懷玉一隻錦囊,“這是公主給的。”
“這又是什麼?”蕭懷玉問道。
“公主說,這是答案。”琦玉回道,“關於那天公主為何會問你名字,答案就在這裡面。”
琦玉便將錦囊給了蕭懷玉,“半月後公主會回來,如果蕭校尉那時還未離京,就去章華宮找公主吧。”說罷,便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蕭懷玉剛想張口說什麼,卻遲疑了一會兒,她站在房間內,看着桌上那盤荔枝竟發起了呆。
“荔枝…”嘴裡不停的念叨着,隨後她才想起來手中的錦囊。
錦囊里裝着一塊玉,是從平陽公主的禁步上拆下的,而玉的正中間則刻着懷玉二字。
玉十分老舊的,痕迹也是舊的,而蕭懷玉更改名字才僅僅一年,顯然是在她之前就已經刻上去了。
玉上的刻字,不禁讓蕭懷玉想起了臨沂公主曾提起過自己名字的含義【“知我者希,則我者貴,是以聖人被褐懷玉,替你取這個名字的人,一定很珍視你吧。”】
若是換做從前,蕭懷玉會以為是巧合,然而現在她發現巧合的事情太多了。
尤其是對於平陽公主,她的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躁動,情緒也變得極為不穩定,就好像二人之間有着某種牽連。
然而顧不得多想,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她的猜測,真正的答案,還需要當面對質,只有這樣才能徹底解開她心中的疑惑。
蕭懷玉將錦囊收起,齊國使者的事情解決後,邊境將會安寧一陣,所以她決定留在楚京等待平陽公主歸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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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ash;&ash;楚國&ddot;官道&ash;&ash;
琦玉快馬加鞭追上了平陽公主,“公主。”
“蕭校尉看到您送的荔枝後,眼神一直發愣。”琦玉說道,“她似乎非常想見公主。”
平陽公主坐在馬車內,心中也生起一陣疑惑,蕭懷玉作為一個粗俗的武將,二人三番兩次近距離接觸,她卻並未反感。
她想起了自己的夢,也是從接觸蕭懷玉開始,變得越發頻繁,乃至時常心神不寧。
而不知道這些的琦玉,便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小人總覺得,蕭校尉是不是對公主,有了心思?”
平陽公主挑起眉頭,“只不過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。”她冷靜下來說道。
“公主。”琦玉看着平陽公主。
“桂陽郡的事籌備的如何了?”平陽公主問道。
琦玉一愣,薛氏曾被滅族,僅存有幾個後人,薛家的事,也都是平陽公主一直在暗中打理,也許是自知虧欠薛家,所以皇帝對這一切都是默許的,“小人這就帶人快馬加鞭趕過去。”
“駕!”
平陽公主坐在馬車內,她掀開車簾,經過一天的趕路,隊伍已經來到了雲夢澤。
這裡仍舊屬於荊楚,有着廣袤無垠的胡澤,數不清的山川河流連接在了一起。
“雲夢。”平陽公主嘴裡念着,今夜她們將宿在竟陵郡之南的傳舍中。
夜晚,屋外的樹上傳來蟬鳴,蛙聲不斷,湖面上吹來的風,吹散了夏日的燥熱。
然而平陽公主心中的煩憂,卻越來越甚,隨行的護衛禁軍與衛士只能睡在庭院與馬廄中。
平陽公主坐在窗邊,恰好能看見那一池盛開的夏荷,在月光的照耀下,隨風搖曳。
或許,她應該見上蕭懷玉一面再行離京的,因為心底的疑惑,在她離開之後越來越重,以及琦玉帶回的那番話。
但很快她就搖頭否定,平陽公主的心中一直堅定着一件事,“絕不能被困擾。”
今夜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,她不敢入睡,害怕夢境會再次擾亂她的心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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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ash;&ash;楚京&ash;&ash;
與此同時的楚京,蕭懷玉已在邸舍中早早的睡下了,比起平陽公主的不敢入夢,蕭懷玉則是希望進入夢境,因為她想弄清楚,這究竟是夢,還是自己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。
【“公主要去桂陽郡嗎?”蕭懷玉看着臨行的馬車問道。
“公主每年都會前往桂陽郡,怎麼,蕭校尉要護送公主么?”車架旁側的侍女問道。
蕭懷玉看着馬車,猶豫的說道,“大將軍喚我。”
“那蕭校尉就趕緊去吧。”侍女聽後便催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