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下疑犯何人?”縣令敲響驚堂木,裝作不認識蕭懷玉,“為何見到本官不跪。”
“明府,他是新任的虎賁中郎將。”官差小聲提醒道。
縣令橫了手下一眼,而後繼續說道:“我不管你是什麼人,人命關天,作為疑犯,理當受審。”
“疑犯?”蕭懷玉挑眉,“永寧縣辦案,難道不講證據?”
“那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,難道不是證據嗎?”縣令反問。
“僅僅憑藉一眼,就能斷定人是我殺的?”蕭懷玉又問道。
“聽不懂本官的話嗎,疑犯,何為疑字?這裡這麼多人,有誰說了人是你殺的嗎?”縣令說道。
“話是沒有說,但從你們的舉動中,似乎認定了我就是兇手。”蕭懷玉看了一眼公堂四周,多了許多持刀的官兵,好似在審訊殺人兇手。
“此案發生在永寧,你的嫌疑尚未洗脫,本官有權對你進行審訊。”縣令又道。
“本官且問你,你身為虎賁中郎將不在軍營巡營,為何會出現在永寧巷。”緊接着縣令便開始了審問。
蕭懷玉有些不想回答,因為這個縣令似乎在故意刁難自己。
“我本不想將事情鬧大,但既然有人不願放過我,那就來吧。”蕭懷玉回道,他看着一旁提筆記錄的主簿,“接下來,我所說的話,可要記好了。”
“永寧巷住着一位姓袁的官宦女子,乃孱陵縣令之女,前不久為奸人所害,慘死於家中,我的同僚,也是戰友,與袁氏交好,今日一早前往袁宅探視,卻久未見人影,而你們今日所見到的那名死者,正是袁氏之死的目擊證人,我之所以過去,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殺人滅口,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。”
“荒唐。”縣令一臉的質疑,“若袁氏真如你所說慘死於永寧巷,如此命案,為何本官會不知情呢,你說她是孱陵縣令之女,難道自己的女兒死了,做父親的會不管嗎,更何況還是一縣之長。”
一提到孱陵縣令,蕭懷玉便生氣的咬牙切齒,“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,你若不信,可傳這些證人。”
“證人?”縣令顯然有些不願,並說道:“什麼時候疑犯的同黨,也能當做證人了。”
“你!”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-
&ash;&ash;楚京&ddot;虎賁中郎將宅&ash;&ash;
“這都兩刻鐘了,怎麼還沒有回來。”顧白薇站在門口焦急的說道。
王大武撐着病體也走了出來,“你怎出來了。”顧白薇回頭看着他擔憂的說道,“屋外的風雨寒涼…”
“此事因我而起,我放心不下。”王大武回道,他看着一處方向,眼睛一動不動,“永寧巷離這裡不算遠,以大哥的騎術若是找到了人,早應該回來了。”
王大武的話讓顧白薇越發的擔憂,她緊攥着雙手,詢問道:“永寧巷在哪兒?”
就在王大武欲要指明方向時,小桃撐着傘急匆匆的跑了回來,“王將軍,顧娘子,大事不好了,主君讓永寧縣的人抓進了衙門。”
“什麼?”顧白薇大驚。
“是永寧巷有人被殺,衙門裡的官差趕到時,正好看見了主君在場。”小桃解釋道。
直到蕭懷玉出事,顧白薇這才反應過來,袁氏的案子,遠沒有那麼簡單。
王大武聽後更是着急,“大哥怎麼會殺人。”
“一定是有人提前去做了手腳,”顧白薇分析道,並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,“消息泄露了,所以提前設了局,就等二郎入套。”
“難道是巴陵侯府的人?”王大武說道。
“不排除這個可能。”顧白薇道,“那孱陵縣令袁甫如此不在意自己女兒的生死,女兒的死已無可挽回,他做了數十年的小官,為了仕途,倒靠權勢更大的巴陵侯府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該死!”王大武惱怒道,“天底下怎會有這樣的父親。”
隨後他便衝動的想要前往永寧縣衙解救蕭懷玉,“此事因我而起,我不能讓大哥替我受這份無辜的牢獄之災。”
“命案已經發生,你去也是無用的。”顧白薇提醒道。“既然是有人在背後做局,那麼一定也會有後續的安排,二郎現在身負要職,永寧縣令沒有辦法對她動刑,這件案子在永寧縣審完之後,會交到廷尉去的。”
“那我們什麼都不做嗎?”王大武焦急道。
“不。”顧白薇搖頭,並看着王大武,“天底下沒有比皇帝更大的權貴了,我不知道他們背後操縱的到底是何人,或許是巴陵侯府,又或許是其他權貴,但他們都在皇權之下,二郎是陛下的人,出了這種事情,我想陛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