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幾個柔然低級軍官倒在了蕭懷玉的馬蹄之下,長□□入,血肉橫飛,幾乎都是一槍斃命,連哀嚎之聲都不曾聽得。
很快,蕭懷玉手中的馬槊便已沾染了無數柔然士卒的鮮血,就連雙眸,在體力透支下,也變得血紅。
青驄身上也全都是血漬,在一連殺了數十人,其中包括四名軍官後,柔然士卒們又減緩了一波攻勢。
他們將蕭懷玉圍成一圈,但沒人敢上前,他們都在等蕭懷玉的體力耗盡,但馬背上的人似乎不知疲倦。
蕭懷玉長呼了一口氣,她俯下身摸了摸青驄,“老夥計,最後一次,讓我們一鼓作氣,出了這個圈,我們就能回去。”
青驄似乎聽懂了蕭懷玉的話與撫摸,它吭哧着鼻息,按耐住躁動,等候主人發號施令。
蕭懷玉提起韁繩,隨後輕夾馬肚,“駕!”
隨着青驄撒開四肢向前狂奔,蕭懷玉坐在馬背上清理攔路的士卒。
只見三五士卒被長、搶跳起,隨後又甩下,連帶着旁側好幾人一同倒下。
在柔然可汗的號令下,幾個部族首領親自帶兵追趕,負傷的青驄因為持續的作戰開始力竭,腿力逐漸不支。
就在蕭懷玉再次陷入重圍時,右側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,緊接着便有一支軍隊殺了過來。
在朦朧的大霧之中,隨風飄揚的旗幟上赫然寫着一個大字&ash;&ash;齊。
西邊多山林,大霧比北側更濃郁,無論是站在城樓上還是指揮台上,都無法辨別有多少人馬。
但騎兵的陣勢,卻是十足的,短短片刻就殺到了陣中間。
於是蕭懷玉下意識的往混戰之處殺去,當她看見齊國的兵馬時,才確定這是宋嘯的隊伍。
自從上次在楚國的比試不歡而散後,宋嘯對自己可以說並沒有什麼好感,加之他在楚國遇刺,就更不可能特意來救了。
那麼能讓他出兵的,原因就只有一個,蕭懷玉撇了一眼朔州的方向,不敢分心多想,繼續揮舞着手中的武器。
宋嘯的驍勇,很快就殺到了蕭懷玉的身側,他看着滿身是傷,肩膀上還中了箭的蕭懷玉,冷笑道:“這不是楚國的蕭將軍嗎,怎麼被柔然人追得抱頭鼠竄呢。”
蕭懷玉沒有說話,因為沒有力氣支撐她開口。
“小子,今日若沒有我,我看你拿什麼守雲州。”宋嘯繼續冷嘲熱諷。
蕭懷玉沒有去解釋自己身陷囹圄的原因,只是專心着眼前的敵軍。
“撤兵,撤回雲州!”蕭懷玉見宋嘯因為自己沒有理會他而帶着兵馬繼續往前沖,於是拼盡全力喊道。
“撤兵,開什麼玩笑!”齊軍的突然出現,讓柔然大軍措手不及,在這樣大好的攻勢下,宋嘯想嘗試以少勝多。
“柔然在雲州的兵馬不下六萬,且柔然可汗親自坐鎮,等他們回過神來,想走都走不了了。”蕭懷玉厲聲呵道。
聽到敵軍的人數,宋嘯瞬間勒住了韁繩,他回過頭,“且信你一回。”
“走西城門,那裡有巴陵侯的軍隊接應。”蕭懷玉又道。
宋嘯掉頭折返,並留了一支人馬斷後,隨後跟着蕭懷玉來到了西城樓下。
城樓上的弓箭手蓄勢待發,蕭懷玉騎馬飛奔到城下。
“是將軍,快開城門。”
顧白薇聽到動靜後,快步來到城西。
城門打開,蕭懷玉騎着馬進了城,並向城中的人喊道:“放齊軍進城。”
柔然的鎧甲與中原的大不相同,所以極好辨別。
“二郎。”顧白薇飛奔下了城樓,看見馬背上的蕭懷玉渾身都是血,整個人連同心都揪住了,她提着裙擺向前奔跑。
喊完之後,已經完全力竭的蕭懷玉便從馬背上摔了下來,最後一眼,是顧白薇奔向自己的身影。
蕭懷玉倒在了顧氏的懷中,顧白薇來得剛剛好,接住了即將墜馬的人。
她看着渾身是傷的蕭懷玉,一時間緊張的手不知該往何處伸。
“二郎。”蕭懷玉的身體很是沉重,她只得跪坐,讓其躺在懷中。
“二郎。”她輕輕拍了拍蕭懷玉的臉,不敢讓其睡去。
意識逐漸模糊的蕭懷玉,在呼喚之下吃力的睜開了眼睛,顧白薇遂握住了她的手,“二郎,別睡。”
“別睡,好嗎?”顧白薇淚眼婆娑的看着她,似在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