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ash;&ash;楚宮&ash;&ash;
賈舟快步踏入殿中,卻被皇帝的穿着與手中的寶劍所嚇住,“陛下?”
皇帝穿着一身散開的單衣,披頭散髮,聽見腳步聲,便提着劍從簾帳後赤腳走出,眼神兇惡。
賈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,卻被皇帝提劍抵住眉心。
“朕要奎升的頭,掛在城樓上。”皇帝說道。
賈舟嚇得舉起了雙手,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“小人就是來向陛下報告,寧州已經研製出可以克服南中瘴氣的葯了。”
“什麼?”皇帝追問,“南中的瘴氣由來已久,楚國立國百年,從未有人破除過,是什麼人?”
“是白衣將蕭懷玉身邊一位姓顧的娘子,她是蕭懷玉的軍醫。”賈舟回道。
“醫者?”皇帝瞪起了雙眼,“姓顧。”
城中突然而起的流言,讓皇帝的疑心越來越重,“先帝朝的神醫也姓顧,可是他離宮前已是天命之年,沒有子嗣。”
“或許只是恰巧同姓。”賈舟連忙道。
“不。”皇帝提着劍轉過身,渾渾噩噩的走在地板上,“她能解西南的瘴氣,一定不簡單,等西南平定,朕要見她…見她。”
就在賈舟看着皇帝像瘋魔了一樣,哀嘆着搖頭時,皇帝卻突然轉身,“他是在梁王被滅門時離開的,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離開,禁軍滅門時,梁王側妃腹中並沒有孩子,可當時她明明懷有身孕,他去了哪兒,孩子去了哪兒。”
賈舟突然驚住,他自年少便侍奉還是皇子的皇帝,奪嫡之事,他也是參與者。
“陛下,這麼多年了,您還沒有與自己和解嗎?”賈舟皺眉道。
“朕做了十幾年的噩夢,十幾年,你知道朕是怎麼過來的嗎?”
除了自己的寢宮,皇帝幾乎不會夜宿內廷,即便是臨幸,也會在半夜終止回到寢宮。
“兄長,你知道的,我本沒有奪嫡之心,這一切都是姓薛的逼的。”皇帝走上前抓着賈舟,眼裡充滿了驚恐,“因為梁王兄不可能做他的傀儡,我是被逼的。”
“我沒有殺薛簡,否則我怎麼可能會將平陽交給皇後撫養,一直縱容她呢,她身上有薛簡一半的血脈啊。”
“陛下,陛下。”賈舟呼喊着已近癲狂的皇帝,“九郎。”
“李九郎!”見無論怎麼呼喊,皇帝都沒有反應,依舊在哪兒自言自語,賈舟不得已大聲呵道。
聲音震耳欲聾,皇帝這才清醒了過來,顫抖着連連後退。
“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”賈舟跪下來說道,“現在您才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王,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幾句流言而已,陛下越害怕,便越會讓人猜疑。”
“南中狼子野心,陛下豈能因為幾句話而自亂陣腳。”
皇帝坐了下來,他扶着額頭,“你說得對。”
“但是那個顧氏,我一定要見。”鎮定下來的皇帝,眼裡透露着兇狠,“我找了十幾年了,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。”
作者有話說:
楚皇立的人設就是,他並不在奪嫡之中,他能當上皇帝,全是靠的前面的哥哥們爭得魚死網破,他是撿漏的。
平陽留着顧也有一點原因,但是顧的身份如果證實,她跟顧就只能成為死敵。
因為害梁王一家的,還有薛家。
平陽其實才是最像皇帝的那個。
第245章 陰謀
朝廷催促出兵的命令很快就下到了寧州軍中,彭城王李康只得召集眾將入帳商議。
“南中謠言一出,軍中將士們都在議論,弄得人心惶惶。”
“安遠侯何等英雄人物,尚被君王猜忌,更何況我等無名之輩。”
“士兵們都害怕會被朝廷所棄,加之環繞南中的瘴氣,實在難以越過。”
“流言之事,乃是人心,安撫人心倒是有法子,眼下進軍最大的阻礙,還是南中的瘴氣。”
“我軍剛剛奪取寧州時,曾派出一支隊伍摸索過進往南中的路,隨着深入,他們的身體開始發生各種癥狀,甚至有人瘋魔逃竄,自相殘殺,即使有人僥倖逃出,卻也仍然未能逃過瘴氣的毒害,百人的隊伍,存活不過四五十人。”林萬晟說道。“如此傷亡怕是還未至南中,便已損耗殆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