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康幾度出使燕國,卻並沒有來過齊國都城,更何況安州之戰,李康也是領兵者。
九州百姓,無人不知李康,不光是仁義,還有才能與品性,以及那流傳久遠的驚才絕艷。
建康城西城門前擠滿了圍觀的百姓,永嘉王宋瑞只得命禁軍阻絕出一條道路。
東齊的風貌,與燕楚不相同,這一次入齊,也讓李康看到了齊國的繁華。
九州最為強盛的齊國,就連城池都修建了內外城。
李康帶着賀壽的隊伍從齊國官道緩緩來到了西城門前。
“怎麼這麼多人?”看着城門前密密麻麻的人,李康放慢了腳下的速度。
“大王名聲遠揚,許是慕名而來,想要瞻仰王的容顏。”李康身側的宦官小聲說道,“聽齊國傳舍里的官差說,齊帝派來迎接大王的是皇長子永嘉王宋瑞。”
“永嘉王…”李康微微挑眉。
齊國的禮數還算周到,迎接隊伍早早的就在城樓下等候了。
“可是齊國賀壽的使團?”有宦官上前詢問道。
得到肯定後,永嘉王宋瑞與大司馬侯毅這才邁步上前。
“彭城王自楚國遠道而來,必然舟車勞頓,齊國已備好馬車,入宮途中可供歇息。”宋瑞命人駕來了親王規格的馬車。
李康跳下馬背向二人回禮,“有勞。”
“彭城王果然如傳聞中說的那樣,恂恂公子,美色無比。”侯毅打量着李康,不禁贊道,“在下齊國司馬,侯毅。”
李康自然聽過侯毅的名聲,年紀輕輕就已位列大司馬,除了出身顯貴之外,還曾立下拓土之功,在齊國,侯毅的名聲極大。
“侯司馬也是名不虛傳。”李康與之客氣道,二人相互吹捧,“康在楚國,就曾聽過侯司馬的事迹,如此年紀,如此功績,曠古爍今。”
“侯某隻是看着年輕,實則早已過而立之年,承蒙吾皇厚愛與器重,方有今日成就。”侯毅回道。
“兄長位列公卿,靠的是功勛與才能,又何須謙虛。”宋瑞於一旁說道,“齊國多少年,才出兄長這樣一位大才。”
齊國與楚國一樣,至今還沒有立儲,齊帝膝下也有不少皇子,為了爭奪儲君之位,無不爭相討好侯毅。
“時候不早了,陛下還在宮中等候齊使,彭城王,請。”宋瑞示意身後車架,並讓路道。
李康點了點頭,隨宋瑞登上了馬車,跟隨在身側的蕭懷玉見李康上了馬車,便想轉身騎馬。
“閣下應該就是楚國大將蕭懷玉,昔日僅靠一隊人馬,守住孤城,又在安州大破我齊軍。”侯毅打量着蕭懷玉。
三年軍旅,早已練就了蕭懷玉一身強健的體魄,便是比一般男子,看着還要健碩。
如今的蕭懷玉,對於侯毅並不陌生,因為繼齊國大將軍因受猜忌而被奪權後,齊國最有能力的武將,並不是號稱小神將的延平侯宋嘯,而是這位大司馬侯毅。
與齊國的戰爭,之所以打了十年之久,便是因為侯毅,而只要侯毅在,臨沂公主也會作為軍師同在。
“蕭某隻是楚國一個普通的士卒,擔不起大將之稱,一介武夫罷了,能守住關城,全憑運氣,與弟兄們的信任。”蕭懷玉低着頭回道。
“將軍何須謙虛,”侯毅道,“一夫守隘,萬夫莫向,這是何其的智慧與勇氣,又豈是運氣能左右的。”
“我齊國地大物博,卻沒有像將軍這般神勇之才。”侯毅又繼續說道,並且是壓着聲音的,“當初因為九皇子之事,臨沂公主曾入楚,然卻並非是要問罪將軍,而是齊國有納賢之意,吾皇愛才,已經答應許諾公卿之位。”
蕭懷玉亮着眼珠,齊國大司馬的意思已經明了,與燕國一樣,都有拉攏之意。
然而當初的燕國,因為蕭懷玉的拒絕,而故意拖延增援,見死不救。
齊國的手段更加卑劣,並且不在乎惡名,“蕭某奉命出使,若今日因為這些身外之物而叛主,將來是否又會因為他國利誘而背叛齊國呢,我想齊國應該不會接納一個不忠不義之人。”蕭懷玉向侯毅說道。
侯毅笑了笑,沒有繼續追問,只是親自牽來了蕭懷玉的馬,“蕭將軍,請。”
蕭懷玉跳上馬背,策馬來到了馬車旁,“王。”
車架緩緩駛動,隨着進入齊國都城,蕭懷玉記憶也隨之浮現。
死守齊國城池的,並不是齊國的君王與百官,她下令破了城,並帶着人找到了臨沂公主。
臨沂公主並沒有被亂兵所殺,因為皇帝的命令,也因為,臨沂公主的美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