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只用一根鐵絲,便將各個死囚的牢房門打開了,“建康城已亂作一團,你們可以趁亂逃離。”
這些都是被定了秋後處斬的死囚,死期將近,如今突然有一線生機擺在眼前,自然要抓住機會。
除了幾個膽小猶豫的,其他犯了命案的囚犯,發了瘋似的向外逃離。
而黑衣人此行的目的,並不是他們,獄中的動靜,讓最裡面的值守都趕了出來,她避開這些值守,來到了牢獄最深處,將牢門打開。
“走!”
正在休息的蕭懷玉,被吵鬧聲驚醒,她看着入走入獄中的身影。
“你…”
還沒來得及多想,便被一把拽了起來,“跟我走。”
黑衣人矇著面,整個人也被黑袍裹住,蕭懷玉被她拉了出來,趁着牢獄中的混亂,以及建康城的大火逃出。
作為齊國現在最為重要的要犯,獄卒們鎮壓逃犯時,還是一眼就發現了蕭懷玉。
於是將所有本在鎮壓混亂的人手全部調來捉拿蕭懷玉。
“他是朝廷欽犯,絕不能讓他跑了。”
黑衣人拔出腰間的劍,與獄卒展開了搏殺,他似早有準備,很快就殺出了一條血路,並帶着蕭懷玉拐進了巷中。
建康城內的屋舍錯落,房屋之間行成了夾道,宛如迷宮一樣。
對蕭懷玉的看守,關乎着他們的性命,所以才會對二人窮追不捨,一直逼至巷中,發生巷戰。
獄卒手中有袖箭,趁二人打鬥時,對蕭懷玉使用了此暗器,黑衣人拽住蕭懷玉往後一拉。
短箭偏差的從黑衣人胳膊上劃過,留下了一道傷口,蕭懷玉呆愣了片刻,這還是第一次,有人為了她受傷。
“還愣着做什麼?”黑衣人呵斥道。
蕭懷玉很快反應過來,動手解決了前面幾個擋路的獄卒,跟隨黑衣人翻過一戶人家圍牆,來到了另外一處巷子,將獄卒們甩開。
一輛馬車停在了巷口,“上車!”黑衣人不分輕重的推了她一把。
從被劫出牢獄,蕭懷玉一直是處於被動的狀態,她回頭看着黑衣人,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。
“你?”
“猶豫什麼,今夜會死很多人,你在不走,他們就白死了。”黑衣人訓斥道。
蕭懷玉不敢再猶豫,於是上了馬車,接應的車夫穿着普通的便服,“駕!”
黑衣人看了一眼後,便消失在了黑夜當中。
蕭懷玉坐在車廂內,還在回想黑衣人的身影,由於夜色實在太暗,整個過程又十分匆忙短暫,所以她看的並沒有很仔細,但總覺得黑袍之下,會是一個熟悉的面孔。
而潛入廷尉獄中救人的幾個穿常服的男子,便沒有縣獄這般順利。了。
齊國為了防止有變,早早就做了準備,死囚牢中關押的只是替身,待他們進入牢獄,察覺到不對勁時,獄門已被關上。
“就知道楚國不會那麼輕易放棄一個天縱奇才。”
幾人對視了一眼,便毫不猶豫的,自戕於獄中,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查詢的物品。
齊國官兵們沖入內搶救不及,“怎麼就死了?”探過鼻息後,萬分晦氣道。
“這些都是死士,看來是有備而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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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ash;&ash;建康城東門&ash;&ash;
接應蕭懷玉的馬車並未走西門,而是向反方向的東城門。
大火在城西,因此東城門還算寧靜,一場大火,讓建康城夜禁的鼓聲都推遲了。
城門雖未完全關閉,但是值守的城門郎已禁止百姓出入。
“宵禁時間,不得出入城池。”士兵將馬車攔住。
“禁鼓不曾響,為何不讓出入?”車夫理論道。
“你沒看到已經到了宵禁的時辰嗎?”士兵不耐煩的回道。
“鼓聲為制,乃天子之令,我只知以鼓聲為號,不知道什麼時辰。”車夫又道。
士兵們拿不定主意,於是看向統領的城門郎,城門郎遂問道:“那就按例查行。”
幾個士兵將馬車圍了起來,似要搜查馬車以及車內的人。
“讓車上的人下來吧。”城門郎。
“只怕你們沒有這個資格,讓車內的主子屈尊下來。”車夫恐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