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說資歷,右衛將軍倒是可以領兵…可就是…”賈舟挑眉。
“讓我進去,我要見陛下。”殿外傳來了嘈雜的爭執聲,“齊國簡直是欺人太甚。”
“陛下,是曹太尉。”門口的宦官匆匆稟報道。
皇帝揮了揮,曹寅踏入殿內,“陛下,臣願請命,領兵抗齊。”
“齊國如今都已經陳兵邊境,說明早有準備,我楚國豈能還受他的鳥氣!”曹寅直爽的說道。
“太尉為國之心,朕心甚慰,然而太尉已近古稀之年,又有腿傷,朕實在不忍。”皇帝看着曹寅說道。
“陛下,臣的腿傷早就好了,別看臣一把年紀,真要動起武來,那些個年輕力壯的娃娃,還真不一定能夠比得過臣。”曹寅向皇帝自薦道,“陛下如果不信,可以喊人,試上一試。”
“陛下。”曹寅看出了皇帝的擔憂,於是又說道,“臣知道,陛下心中也有凌雲之志,奈何受限於此四方城之中,面對齊國的欺壓,陛下心中,也一定鬱郁,陛下之所以忍下這口氣,是不願生靈塗炭,也是苦惱於,楚國的時局。”
“臣明白陛下所慮,臣一把老骨頭了,侍奉了楚國幾代君王,世受天恩,如今想為陛下再做最後一件事。”曹寅忽然跪下來,誠懇的看着皇帝。
皇帝為曹寅這份真誠所打動,同時也感慨萬分,“於國難之際,老太尉與范丞相,總會在朕的身邊寬慰,朕自登基以來,這一路磕磕絆絆,身邊真正能信任的人沒有幾個,曹公這一番話,倒叫朕羞愧。”
說罷,皇帝扶起曹寅,因為怯懦的性格,他渴望安寧,然而作為君主,又豈能不想開疆擴土,成就萬世之功呢。
“陛下不必羞愧。”曹寅反過來安慰道,“各國的情況不同,陛下所慮,也並沒有什麼不妥。”
“臣雖老了,可是帶兵的經驗,與戰場上的應對,眼下,再沒有人比臣更合適了。”曹寅又道。
“曹公既然都這樣說了,朕又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。”
曹寅是先帝朝的大將,與薛簡同輩,並稱楚國雙壁,只是當年薛簡後來的光芒太過耀眼,以至於讓人忘記了楚國還有一個曹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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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ash;&ash;楚京&ash;&ash;
平陽公主的車架從宮城出,隨後便走近路拐進了一處巷子。
而巷口出來的馬車有兩輛,一輛往章華宮,還有一輛則向相反的反正。
躲在暗處的跟蹤者,跟隨車架去往了章華宮,宮人攙扶着平陽公主從車架走下,入了章華宮。
而另外一輛馬車,則在楚京一家妓院停下,車內走出一位眉清目秀的翩翩公子。
“公主,都已經查探過了,沒有人跟來。”隨從湊近了一些小聲說道。
平陽公主換了一身男裝,改頭換面,頗有貴公子之態。
就連路過的女子,也不禁停下腳步多瞧上一眼。
“喲,今兒是什麼風,把薛郎都吹來了。”出來贏客的是個中年女子,濃妝艷抹。
“嵐姨。”平陽公主看了女子一眼。
女子笑盈盈的回道:“雅間早就給您預備着呢。”隨後卻將平陽公主帶到了後院。
這裡是院中女子們的居所,外人無法進入。
“薛郎帶回來的,究竟是什麼人,竟要關在這種地方?”嵐姨看着平陽公主問道。
“一個很重要的故人。”平陽公主回道,“我思來想去,也只有你這裡最安全了,這些時日,還要托你照顧她,她對我很重要,不能有任何的差池。”
“薛郎言重了,這裡的姐妹,哪個沒有受過您的恩惠呢。”嵐姨回道。
說罷,她便跟隨嵐姨進入了她的樓閣,只見她轉動花瓶,牆邊的書櫃忽然向旁側挪動,一個小小的暗閣呈現在眼前。
暗閣內有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,嵐姨提了一盞燈。
“我自己去吧。”平陽公主道,“正好也有些話要與她說。”
嵐姨將燈遞給了平陽公主,“他來到這也有些日子了,還不曾聽他開過口。”
“被關在這種地方,她不說話,也是正常的。”平陽公主回道,“不過很快,就能出去了。”
說罷,平陽公主提燈走下了階梯,嵐姨遂將暗閣關上,恢復原狀。
地牢內十分陰暗,而蕭懷玉就被關押在這種地方,於她而言,都一樣是囚籠。
只不過不同的是,這裡每日都有人入內來送吃食,雖然只有一次,但也好過在齊國飢餓度日。
聽到腳步聲,蕭懷玉坐在踏上慢慢睜開雙眼,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向她靠近的身影,如黑夜中的引路人,手中提着明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