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有老臣站出來勸阻道,“事情的真相還未弄清楚,大司馬所為究竟因何,也尚未明了,如此匆忙出兵,於齊國百害而無一利,況且先帝屍骨未寒,國家便起內亂,稍有不慎,恐為燕楚兩國得利。”
就在老臣的話音剛落,一名探子的入內,讓宋珙徹底下了出兵的決心。
如宋嘯所說,侯毅率主力部隊,主動放棄了齊國在楚國所得的疆土,並佔領了西境一座城池,甚至還殺了當地不願開城門讓路的縣官。
“侯毅的罪,就擺在眼前,現在你們還要為他說話嗎?”宋珙的臉色已經完全拉下,彷彿下一刻就要吃人一般。
群臣不敢再說話,他們的勸阻,也不過是為了自身的安危,而非是真的為侯毅說話,說到底,作為文官,他們與侯毅原為政敵。
只不過現在齊楚交戰,這些排擠武將的文官們,不得不處在武官的刀槍庇佑之下。
見眾臣不再反對,宋珙便繼續命令宋嘯,“朕給你十萬人馬,將侯毅的人頭帶到健康,他的位置,給你坐。”
宋嘯聽後眼裡充滿了震驚與激動,“臣,定不辜負陛下器重,將亂臣賊子的首級獻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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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ash;&ash;楚國&ddot;東鏡&ash;&ash;
東鏡一戰,以楚國大獲全勝而告終,蕭懷玉帶領兵馬重新奪回了被齊軍所佔領的全部城池,俘虜了數千齊兵。
齊軍之敗,是因侯毅撤走主力,但剩餘兵馬與楚軍人數相差並不大,因而這一戰楚國仍有不小的傷亡。
蕭懷玉重新站在安州城樓上,看着城下的煙火與一些清剿的屍體。
當年初登城樓,她不過一個小卒,而今才不過三載,便已站在了當年陳文泰的位置上。
歷來大將,無不是窮盡畢生心血才有這般成就,而年少成名者,多是天縱奇才,百年難遇。
“齊楚之戰,楚國連丟數城,甚至被逼近京畿,君主倉皇西逃,這樣的局面下,還能扭轉乾坤,實在是不可思議。”顧氏背着藥箱走到蕭懷玉身後。
“許是運氣好吧,誰能想到齊帝會突然駕崩呢。”蕭懷玉道。
“真的只是運氣嗎?”顧白與蕭懷玉一同看着安州的東方,齊國建康城的位置。
“都有吧。”蕭懷玉道,“這陣子辛苦你了。”
戰爭持續了多久,顧氏便忙碌了多久,尤其是這幾日,幾乎沒有合眼。
“對我而言,只要你平安無事。”顧氏說道。
“有你在身邊,我一定會平安。”蕭懷玉忽然側頭說道,“不是嗎?”
顧氏對視着蕭懷玉的眼眸,忽然開始躲閃與逃避,“戰爭結束了,天子也該回京了,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。”
“還沒有結束。”蕭懷玉再次看向前方,“齊國這一亂,必定元氣大傷,三國對峙已有百年之久,百年之中,征伐不斷,天下的百姓苦於戰爭久矣,這是良機,也是楚國唯一的機會。”
“所以你向朝廷要糧,根本就不是為了穩固軍心,而是為了征討齊國是嗎?”顧氏的神色微變。
“是。”蕭懷玉沒有否認,他的眼裡充滿了堅定,“齊國…我一定要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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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太康六年,二月
&ash;&ash;齊國&ash;&ash;
齊國大司馬侯毅,以耒陽王宋珙弒君父之名,舉兵謀反併發討伐檄文。
宋珙遂派延平侯宋嘯為將,集結十萬兵馬前往西境平亂。
平亂的大軍還未到西境,侯毅的人馬便勢如破竹,一夜連下三座城池。
齊國朝廷聞訊,無不感到恐慌,齊國已將大量兵馬投入了對楚之戰,宋嘯帶走十萬人後,建康便只剩下兩萬禁軍。
宋珙開始感到恐慌,於是便派人拿着臨沂公主的信物前往西境,以此為要挾,讓侯毅停止進軍。
然而此時的侯毅,在新君與朝廷的逼迫下,野心開始膨脹。
“回去告訴宋珙,我會親自到建康,取他的項上人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