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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田氏作為漢人,輔佐了燕國幾代君王,一直推行胡漢融合,重用漢人,才使得燕國有了今日,歷代燕君,也都曾下嫁公主到田家,這是燕國拉攏漢民的手段,但是新君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。”

“田氏被抄家滅族,其朋黨一併遭到株連,使得漢人在北燕朝廷的數量急劇減少,這樣一來,剩下的漢臣與漢民,就會擔憂與恐慌。”

“燕君只看到了權力受阻,卻不明白國家維持穩定需要什麼,他的做法,無異於是自掘墳墓。”

“一個國家,如果沒有了百姓的支持,皇室失去人心,那麼一定走不長遠,天下並非一家一人之天下。”平陽公主又道,“不過燕國一直是如此,有親近漢人的君主,便也會有排斥異族的君王,燕君慕容昱的母族便是排斥漢人的鮮卑貴族,他自然也受到了影響,遠沒有他父親那般大度。”

“我記得高都公主的生母,是漢人吧?”蕭懷玉問道,“而新君與永寧公主是一母同胞。”

永寧公主早在彭城王李康死前,就已被送回燕國。

“高都公主被囚禁的原因,不僅僅是因為曾為田氏妻,更是因為她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脈,並且觸碰到了權力。”

“不得不說,我們的氣運很好,慕容恆的死,註定了燕國的結局。”平陽公主又道。“燕國不可能再出一個慕容恆那樣的君主了。”

“楚國失去了這個最大的阻礙,滅燕,只是時間問題。”

“兼并了齊國之後的楚國,已不是現在的燕國可以抗衡的,即便沒有臣,公主也依然能夠滅燕。”蕭懷玉看着平陽公主回道,她似在顧慮與擔憂什麼。

繼滅齊之後,若蕭懷玉再滅北燕,完成一統,縱觀歷代王朝,臣子取得這樣的功勞,其結局只有兩個,取天子而代之,或受猜忌而亡。

終有一天,她們也會走到那個位置,那張椅子,一但坐上,便會有無盡的猜疑。

“武安侯,吾知道你在顧慮什麼。”平陽公主神色凝重的盯着蕭懷玉,“君與臣之間的和睦,是建立在忠誠與信任之上,作為君主,無可避免的猜忌權臣,可是我不止有一個身份。”

“我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事,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你,猜忌你呢。”平陽公主又道,“你可以不怕死,但是我怕。”

殿室之中,燈火搖曳,二人之間隔着一張地圖,不知從何時起,平陽公主看向蕭懷玉的眼神發生了變化,那是一種,從不曾流露出的情感,“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。”

“作為平陽公主,這樣的身份,讓我比所有人都接近權力,也比所有人都要有機會掌握權力,經歷過苦難,便想要改變,除了死亡,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使我停下來,我逼迫自己,別無選擇。”

“可我同樣也是李瑾,是你的妻,我有我自己的私心。”

蕭懷玉對視着平陽公主,隨後繞過地圖,來到了燕國所在的一方。

在這張地圖上,燕國的兵馬劍指楚國北境,而蕭懷玉的兵馬在燕國的東南。

“北境的兵馬,乃巴陵侯蕭世隆生前所留,現在統領北境軍的蘇定成,跟隨巴陵侯多年,他知道該如何守住北境的。”蕭懷玉向平陽公主拱手,“帥軍北上,繞過秦嶺,經渭水支流直逼燕國都城,這是我曾經的策略,但今時不同往日,疲憊之師,難以勝全盛之軍,況且燕國佔據關中已久,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。”

蕭懷玉看着腳下的地圖,“就像公主說的,北燕政權,畢竟是外族所立,經過田氏之變後,遠離燕京的河東,幾乎全是漢民,因此臣想帥軍,從河東之地經河西入關。”

“這是目前最穩妥的方法,但需要時間,以及楚國的北境是否能夠堅守住。”蕭懷玉又道。

對於軍事上,蕭懷玉領兵多年,無論是判斷力,還是作戰經驗,都已在平陽公主之上。

“對於行軍打仗,我相信你的選擇。”平陽公主緩緩走向蕭懷玉,“請你也相信,你的後背。”

蕭懷玉轉過身,二人相視,“北境戰事吃緊,我今晚便動身。”

一陣風從殿門外吹入,將青銅燈盞上的十二盞油燈吹滅了幾盞。

平陽公主遲疑了片刻,現在的她掌握着權力,可同樣也被權力所絆,不得自由身。

這一別,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,“戰場兇險,千萬要當心。”

“好。”蕭懷玉點頭,“臣一定會為公主帶回捷報。”隨後轉身離去。

“蕭郎。”平陽公主看着蕭懷玉的背影,突然抬頭喊道。

聽到呼喚的蕭懷玉,剛回過身,平陽公主便撲到了她的懷中,“不要丟下我一個人。”因為慌張與害怕,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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