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九暘腦子裡一想起秦語的臉，神情就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。
回去之前，他去了秦記，這次他不想再跟秦語不告而彆，而他也不指望那沒心沒肺的丫頭會主動想起來來送他。
他到店裡時發現李梅來了，秦家人都圍著她在說話。
厲九暘和他們打過招呼便走到一邊坐下等，秦語和他交換了個眼神也不用多說，她現在正在向李梅打聽程家的事。
本來李梅過來隻是例行公事的彙報鎮上秦記的營業狀況，忽然就說起了德善樓關門歇業的事。
於叔十年來如一日連過年都不曾關了德善樓的門，怎麼會突然關門歇業呢？
秦語覺得這事肯定跟程家有關係，或者更具體一點的說是跟程鳶有關係，所以她就把李梅單獨拉到一邊問了個仔細。
“你咋知道的？於老板關門之前我的確看到一個瘦瘦的挺漂亮的一個姑娘來找他。”李梅滿臉八卦的表情。
“你當時是沒看到於老板見到那女人的神情，就跟當場要哭出來一樣。”
“我從來沒見過於老板露出過那種表情，又哭又笑的，但我總覺得他笑聲裡挺委屈的。”
秦語忽然沉默了下來，連不清楚他們之間恩怨糾葛的梅子姐都能感受到於叔當時的情緒，可見他見到程鳶是有多激動。
“那之後呢？梅子姐，哦不對，現在該叫你三嬸了。”秦語笑著改口。
“之後你還有沒有再見到他們？”
李梅搖了搖頭，“之後就沒怎麼見到過了，過了幾天於老板就把店關了。”
“三嬸，你在鎮上聽到過程家的事嗎？對他們了解多少？”
李梅頓了頓，聽到秦語提起程家像是忽然記起了什麼，“你的意思是那天來找於老板的是程鳶？”
他倆的事雖然不常被人提起，但當初程家退婚的時候鬨的沸沸揚揚鎮上誰不知道啊。
李梅鎮上朋友多，她當然也聽過程家的事。
“應該是她。”
秦語皺起眉頭，李梅知道的也沒比她多多少，看來從她這兒是打聽不出來什麼了。
“三嬸，要是你在鎮上還能看見於叔，麻煩幫我給他捎句話。”
李梅問，“啥話？”
“你就說我想見見程鳶。”
李梅點頭答應，秦語又說了兩句後就讓她去跟她爸媽說話去了，自己則走到厲九暘那邊。
“來找我的？”
厲九暘看著她，“我要回鞍城了。”
秦語剛準備坐下的身子動作一頓，雖然很輕微，厲九暘卻沒錯過，心想原來他在這丫頭心裡還是有分量的。
不然她也不會一聽到自己要走的消息就有反應。
還好，還算不上沒心沒肺。
“你，你這麼快就要走了。”剛才還很淡定的秦語這會覺得心裡悶悶的。
“我已經在你家住了大半個月了，這是我住著的時間最長的一次。”
秦語詫異的抬起頭，“啊？這麼久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