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華依偎在他母妃懷裡,吃得滿嘴流油。
他口齒不清地說著:“不行。除了親自帶我出宮去吃這香噴噴的烤雞之外,我還要母妃給我尋來這天下最厲害的寶劍。寶劍名字我都想好了,就叫天劍!”
天劍?
南宮燁躲在樹後,酸溜溜皺了皺眉。
問天劍,不比天劍好聽。
可上一瞬南宮燁還在鄙夷南宮華沒他聰慧,下一瞬,南宮燁則是睜大黑溜溜的眼睛,一眨不眨盯著南宮華母妃溫柔地將額頭輕輕抵在南宮華的額頭上。
“好好好,吾兒要什麼,哪怕是要天上的摘,娘親都去給你摘。”
那一刻沒人知曉。
樹蔭之下,南宮燁眼中沒有對南宮華的不屑與嫌棄。
他眼中對南宮華的羨慕比天上烈日還要灼眼。
有這樣的娘親,真好。
他也想要。
後來他望著天上的星月祈禱,可上蒼根本聽不見他的願望。
不管他多努力,都不能達成薑妃的期望。
在薑妃眼中,他依舊是不夠努力,不成器的孩子。
隨著年齡的增長,薑妃又在她麵前扮演用心良苦的慈母。
“燁兒,若非娘親對你嚴厲苛刻,便不會有你今日優秀過人,能得你父皇青睞。父母之愛子,則為子計深遠。這一切都是娘親為你辛苦籌謀得來的。”
薑妃說這番話時,南宮燁目光直直盯著薑妃的眼睛。
與那日他在禦花園中所看到南宮華母妃的眼睛相比,這雙眼中全然沒有愛意。
有的隻是冰涼與算計。
在看透薑妃眼中的冰冷之後,南宮燁不再信鬼神。
但他內心深處卻有這一個執著的缺口。
這些年來南宮華一直羨慕嫉妒著他,有才華有魄力。
殊不知,五歲的南宮燁對南宮華滿心滿眼皆是羨慕。
以至於成年之後,南宮燁最愛吃的食物便是五味居的烤雞。
然而南宮燁執著的永遠都不是五味居的烤雞。
而是那一份對母愛的渴望。
在確定自己的母妃真另有其人,並非薑妃之後,心中缺口之上的渴望又開始生根發芽。
與此同時,他卻又害怕。
他害怕自己的母妃也許早就不在這世上。
可是現在。
他的旋兒卻在信中告訴他,這一縷銀發的主人的確是他血緣上的娘親。
並且這一縷銀發是在大概七天前從娘親頭上被剪下來的。
數據顯示,剪下銀發時,娘親還活著。
也就是說,他的娘親一直以來被南闖王藏了起來,困在大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