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一眾掌櫃之後,已經到晌午了。
謝灼寧看了眼時辰,索性留慕容硯下來一並用午飯。
正吃著呢,底下人回稟,說慕容硯派去打聽的人,已經回來了。
“讓他進來回話。”
“是。”
很快,一道人影滿頭大汗步履匆匆地進了門來,給二人行了禮。
謝灼寧抬起頭問他,“找到人了嗎?”
對方搖了搖頭,“滿京城都打聽過了,連各家牙行都去瞧過了,沒找到孩子蹤跡。而且,還不止如此呢!”
不止如此?
謝灼寧蹙眉,看了眼慕容硯。
慕容硯也神色一凜,問他,“不止如此是什麼意思?”
那人回道:“咱們派出去打聽的人,正好半道遇到去查案的京兆府官差,閒談間發現,就最近這段時間,京城裡已經失蹤了幾十個小孩兒了。”
“幾十個?!”這個數量,著實震驚到謝灼寧了。
“是啊,失蹤的小孩兒都在三四歲到七八歲之間,且身份不一,不光有商戶小販的孩子失蹤,甚至連有些官員的子嗣也被擄走,所以這事兒現在鬨得挺大的,老百姓們都人心惶惶的,把自家小孩兒都當眼珠子似的看著。”
謝灼寧眯了眯眼,“現在的拍花子都那麼囂張了嗎?”
天子腳下,竟也敢搞出這麼大的陣仗!
“應該不是拍花子做的。”慕容硯輕輕搖了搖頭,有不同的見解。
他這些時日跟三教九流打了不少交道,那些拍花子就算拐小孩兒,也是會特意挑選人選的。
一般都是會選一些普通老百姓下手,這樣一來,他們沒有太多精力跟錢財去尋找,去報官也沒辦法疏通人脈讓官府特彆重視,到最後一般都是不了了之。
更何況,稍有點家底的人家都有奴仆護衛,想找到下手的機會也很困難。
但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,失蹤的小孩兒什麼身份都有,商戶有錢,官員有權,能夠發動更多的人去尋找調查。
如今這件事鬨得沸沸揚揚,若不找到那些孩子,這件事肯定不會輕易了了。
“會不會是綁架?”謝灼寧問。
既然他們擄走的都是有些家底的人家,會不會是衝著錢財來的?
那人搖頭,“目前沒聽到有誰收到索要贖金的消息。”
“也是。”謝灼寧嘟囔。
都能悄無聲息地潛進彆人家裡偷小孩了,那偷點金銀珠寶還不容易?
擺明了不是衝著錢財去的。
“那線索呢?綁架那麼多小孩兒,對方一點線索都沒留下嗎?”
“對方手腳很乾淨,任何痕跡都沒留下。”
謝灼寧挑眉,“還是高手啊。”
她又細細地詢問了一些問題,見實在問不出什麼了,才讓他退下。
“此事,慕容先生怎麼看?”
“有些猜測,但現在還不確定。”
謝灼寧與慕容硯對視一眼,“真巧,我也有些猜測。這樣吧,你繼續派人私底下調查,我去蕭晉煊那邊問問什麼情況。”
禦撫司那邊,知道的東西應該比他們多。
“好。”
下午。
謝灼寧提擰著食盒,便到了禦撫司門口。
守門的飛雲衛見到她來,二話不說,便直接把人放了進去。
“謝大小姐裡麵請,咱們爺就在裡麵呢。”
謝灼寧衝著人微笑點頭示意,一路來到正廳。
桌案前,蕭晉煊正在伏案看著什麼卷宗,秀逸的劍眉微微斂起,似在糾結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