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會兒,謝灼寧要的吃食全部送來。
她將眾人屏退,然後用筷子頭少少地沾著牛乳羊奶,喂到小女娃的嘴裡。
“條件有限,先將就一下了。”
小女娃顯然也是餓極了,有的吃,就立刻伸出了小粉舌頭。
沒一會兒,那小臉蛋兒終於肉眼可見的紅潤了許多。
她倒是乖順,吃飽了就睡,仿佛知道這地方很危險似的,一聲哭嚎都沒有。
謝灼寧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兒,哭笑不得,“你也是心大,就不怕我是壞人,把你給賣了?”
可那麼小的孩子,哪會知道那麼多?
謝灼寧收了手,眸光內斂,思緒沉沉。
“還是得想法子把人送出去才是。”
留個孩子在這危機四伏的宮內,始終不是長久之計。
好不容易挨到晚上,她立刻熄了燈,抱著孩子順著地道,一路輕車駕熟地來到蕭晉煊的住處。
“噔噔蹬蹬,蕭晉煊,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?”
看著突然從一旁冒出來的腦袋,蕭晉煊一笑,配合地問,“什麼?”
“一個孩子!”
“嗯?”
蕭晉煊的眼神先是疑惑,而後瞪大,旋即驚喜,“你是說……你有了孩子?”
不對,他們昨夜才第一次,哪有那麼快就懷上的?
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,便看到謝灼寧解開身上披著的披風,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女嬰來。
蕭晉煊:“……”
還真是一個孩子。
他不解問,“這孩子,哪兒來的?”
“撿的。”正巧小女娃醒了,謝灼寧一邊逗弄,一邊把昨晚他走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。
聽完來龍去脈,蕭晉煊的目光,定在那孩子身上,“你覺得,這孩子是誰的?”
這個問題,謝灼寧已經想了一天了。
她緩緩說,“宮裡的男人大致分為三類,主子,也就是皇帝跟太子,侍衛,以及太監。”
太監不能讓女子懷孕,所以先一步排除。
其次是昭文帝,他沉屙已久,還昏睡了那麼久,按月份推算,不太可能是他的,自然也排除。
“我一開始以為,這孩子要麼是蕭璧城還未出事前留的種,要麼就是哪個侍衛跟宮女暗通款曲以致珠胎暗結。”
但仔細一想,又不太合常理。
如今蕭璧城不能再有子嗣,若當真是他的種,巴不得全生下來,怎麼可能派人追殺?
而若是侍衛宮女私通,又何必將孕婦開膛剖肚,不給人留活路?
“正巧昨夜,東宮白映雪早產生子,且月份跟這女嬰相似,也是提前生產……”
蕭晉煊跟她四目對上,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,“你是說,李代桃僵,狸貓換太子?”
“嗯。”她點了點頭。
眉心微蹙,蕭晉煊食指敲擊桌沿,片刻後,道:“未嘗沒可能。白映雪肚子裡懷著太子此生的唯一子嗣,若是女胎,便意味著大鄴江山會終結在他手上。”
不管是太子,還是皇後,都絕不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。
所以最穩妥的辦法,就是找幾個孕婦,跟白映雪同時生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