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。”
夜無缺正欲走,可掌櫃的看他們二人穿著極好,生怕損失兩個貴客,連連挽回。
“哎,客官您彆走啊,您看您娘子這麼好看,又跟您這麼般配,若是穿上咱們店的夫妻裝,那才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!”
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說動了夜無缺,他竟當真停下了腳步。
謝灼寧停住,“怎麼了?”
他以拳抵唇,若有所思地說,“我突然覺得,買兩件新衣裳也無妨。”
“哈?”
這人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?
一進去,夜無缺便道,“把你們那,咳咳,夫妻裝拿出來看看。”
掌櫃的立刻讓人拿了幾款衣裳出來。
“客官您看,這幾套都是我們店賣得比較好的幾款,第一款的男裝以琴紋裝飾,而女裝以瑟紋裝飾,寓意琴瑟和鳴。”
“這第二款都以連理枝為底圖,刺繡的比翼鳥栩栩如生,寓意在天願作比翼鳥,在地願為連理枝。”
“還有這邊這款,以石榴花為底色,寓意多子多福……”
夜無缺越聽眉梢挑得越高,甚至都沒問價錢,便大手一揮,“嗯,都挺不錯的,那便都來一件吧。”
掌櫃的一見是大客戶,趕忙歡天喜地地讓人把衣裳包起來。
謝灼寧卻突地叫停,“等等!”
“怎麼?”夜無缺眯了眯眼,“你不想跟我一起穿?”
他隻差沒把“威脅”兩個字寫臉上了,這會兒誰敢說一個不字?
謝灼寧喉嚨動了動,扯起嘴角,笑了笑,“不是,我是想說,是不是應該先試一試?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,也好叫掌櫃的讓人改一改,不是嗎?”
“嗯,言之有理。”
夜無缺聽完她的解釋,點了點頭,讓掌櫃的把選好的衣裳拿給她。
謝灼寧進了換衣間,火速透過窗戶看向外麵。
後麵有個院子,院子有門,應該直通外麵街道。
這會兒夜無缺的人都被支開,隻剩他一個人在外麵。
自己若是能順利從後門出了這個院子,混入人群之中,那他們找到自己的機會就小了許多。
就是不知道夜無缺給自己下得藥是什麼藥,逃走以後能支撐多久。
她腦袋正飛快運轉,尋找時機的時候,門口突地響起一個婦人的聲音——
“夫人,您家相公讓我再給您送幾件衣裳來,讓您多挑幾件喜歡的。”
謝灼寧本想拒絕,可是聽到她聲音微微顫抖,還帶著哭腔,一時納了悶,“你進來吧。”
那婦人抱著衣裳,走進門來,臉色慘白,渾身止不住地顫抖。
謝灼寧看見她那神態,霎時蹙眉,“你怎麼了?”
她“咕嚕嚕”咽了咽口水,滿眼恐懼,“您相公,您相公讓我看好夫人,若是夫人您不見了,就讓我們全家陪葬!”
他們夫妻都是平頭老百姓,哪裡見過那等陣仗?
那軟劍出鞘,好似談笑間,生殺予奪,便能取人性命。
聽到這些,謝灼寧竟沒半點覺得意外。
自從夜無缺把客棧掌櫃跟客商全部殺了,還把人頭一排排擺著給她看的時候,她就知道,不要試圖招惹一個瘋子。
這個肆無忌憚的家夥,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!
醞釀了半天的逃跑計劃泡湯,她輕輕歎了口氣,換好衣裳,走了出去。
夜無缺抬頭看著她,眼眸驚豔一亮,“不錯,好看。夫人國色天姿,為夫真是越發喜歡了。”
謝灼寧聽到這話,忍不住磨了磨牙。
被他喜歡,真是晦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