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步一停,宋玉秋又回過頭來。
抬眸看著楊烈,她眼眸裡,情緒複雜,“為什麼?”
為什麼……
楊烈急迫地尋找著把她留下的理由,“你不是來幫我治病的嗎?我,我病還沒有好。”
“你身體已經恢複差不多了,剩下的調理我也開了藥方,交給了大夫,並不需要我留在這兒。”
“那,那你是我夫人!”
“我當初之所以嫁給你,是因為我爹要把我嫁給殷家那個大傻子。可現如今我爹跟繼母都死了,也沒有人再害我,我也不需要借婚姻來給我當掩護。合離書我已寫好,本來打算離開前給你的,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,那便提前給你好了。”
宋玉秋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,遞給楊烈。
楊烈這個時候才真切地意識到,她是真的要走。
她悄悄地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,然後打算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!
心裡苦澀蔓延開,他望著她,想上前一步,又怕她會退,他抱著最後希望問,“那你有沒有……有沒有……”
“有沒有什麼?”
“算了。”
楊烈泄了口氣,生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取其辱,索性放棄。
見狀,宋玉秋也沒再說什麼,“那就這樣吧,祝侯爺日後,得遇佳人,一生順遂。”
這一瞬間,楊烈竟有些羨慕她,任性灑脫,沒心沒肺。
她這樣的人,活得應該很自在吧?
正想著,那個跑了一半的人,竟又似想到什麼一般,折返回來。
宋玉秋鄭重其事地對他說,“楊烈,我知道你這一生過得艱難,可能也沒人教過你,該怎麼對一個人好。如果,如果你以後遇到你喜歡的人,記著要好好地包容她愛護她尊重她。”
故意的招惹貶低惹人生氣,跟小孩子扯喜歡的女孩子的頭發一樣,幼稚又可笑。
說完這些,她又火急火燎地離開,“我就先撤了,再耽擱下去,剛下鍋的嫩牛肉就要老了!”
楊烈愣愣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看了許久許久……
回到桌前,宋玉秋立刻便開始大快朵頤。
瞧著她胃口那麼好,謝灼寧朱唇微勾,“談妥了?”
“嗯呐!”宋玉秋點了點頭,“在我心裡,隻有灼寧姐是真愛,其它都是意外!”
蕭晉煊霎時眯起眼睛,第一次審視地望向宋玉秋。
難道他一直忽略了,最強情敵,其實一直隱藏在身邊?
宋玉秋察覺到一旁目光不善,趕忙打了下嘴,“口誤口誤,灼寧姐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姐,煊王殿下你也永遠是我的好姐夫。”
簡直求生欲滿滿。
溫焱喝了些酒,有些醉了,聽到這話,立刻不滿地跟她爭論,“你說錯了,是我的阿姐!”
宋玉秋不甘示弱,“我的!”
溫焱:“我的!”
兩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,互不肯讓,爭得那叫一個麵紅耳赤。
謝灼寧笑得前仰後合,樂不可支,直接倒在了蕭晉煊的懷裡。
而男人順勢將人摟住,語氣堅決,不容置喙,“她是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