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傷員們都被送上山,宋玉秋立刻坐不住了,“我要去救人!”
綠林盟裡大夫有限,條件也有限,她過去,能多救一人是一人。
“我同你去。”謝灼寧立刻站起身來。
淩霄本想反對,怕她們有危險,可還沒來得及開口,夏橘就擋在他麵前。
於是他到嘴邊的話,便變成了,“那……那我也去吧。”
幾人來到安置傷員的地方,看著一個個渾身浴血翻滾哀嚎的身影,宋玉秋立刻擼起袖子,開始給他們處理傷口,“我需要幾個人打下手。”
謝灼寧點頭表示明白,立即去後山找到那些正在縫製篷布的女子,“你們中有誰學過醫的?沒學過也不打緊,膽大心細就行。”
眾人麵麵相覷,沒多時,還真有幾個女子站了起來。
西川大山連綿,她們上山之前,都是村裡的采藥女。
謝灼寧一一掃過眾人的臉,最後在最末尾的春媚臉上頓了頓,有些意外,卻也沒多說什麼,讓她們都跟自己走。
宋玉秋正忙得焦頭爛額,見自家灼寧姐帶了那麼多幫手來,眉心都舒展不少,“正好,這些輕傷的,就交給你們處理了,留一個過來給我打下手。”
春媚沒什麼猶豫便站了出來,“我來吧,我爹從前是村裡的郎中,從前我也經常給他打下手的。”
“那就你了,”宋玉秋也沒時間挑選了,繼續投入治療之中,“把我箱子裡的斧頭拿出來。”
春媚一愣,“啊?”
拿斧頭治傷嗎?
但她隻愣了一瞬,立刻聽話地從宋玉秋的藥箱裡翻出斧頭遞了過去。
翻的時候,看著裡麵的各種刀子錘子鑷子剪子,她額角一陣狂跳。
這不像個大夫的箱子,倒像個木匠的。
可看著宋玉秋三兩下就處理好一個傷口,她瞬間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“宋大夫,二當家的快不行了!”
聽到這話,宋玉秋來不及喘口氣,立刻直奔二當家的麵前。
二當家的身中數箭,還有不少傷口,一直在吐血,甚至已經開始神誌模糊地胡言胡語了。
宋玉秋側耳聽了聽,都聽樂了,“不愧是讀過書的,這時候還不忘背三字經呢。”
她要了烈酒,開始給二當家的傷口挨個兒消毒。
那麼多口子,消殺起來,跟泡酒缸子裡差不多了,劇烈的疼痛,叫二當家的“嗷”地一嗓子,竟瞬間清醒不少。
“清醒了?清醒了最好,我要開始拔箭了,你忍著點啊!”
宋玉秋話音未落,便猛地用力,一支箭瞬間便被拔了出來,倒刺上全勾著血肉,可見有多疼。
二當家的疼得臉色都白了,渾身都在冒冷汗,然而當他看到一旁站著的春媚時,竟愣生生把那慘叫聲給咽了回去,“不……不疼……”
宋玉秋在一旁似看出來什麼,立刻道:“春媚,你去給他擦擦臉上的血跟汗。”
“好。”春媚立刻照辦。
這下可好,二當家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過去。
宋玉秋趁熱打鐵,動作飛快,連拔三箭,都沒給二當家的反應時間。
等反應過來時,他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:“啊!!!”
“怎麼樣,還行嗎?”宋玉秋忍笑問。
二當家的牙關緊咬,從牙縫裡擠出話語,“行……”
男人不能說不行。
尤其還是當著自己心儀女子的麵。
宋玉秋道:“既然行的話,那咱們翻個麵,把屁股上那一箭也拔了吧。”
那一箭射得缺德,正射在他的屁股上。
為了方便搬運,箭羽已經被剪斷,就剩個剪頭在肉裡麵。
二當家的表情有些僵硬地問,“拔可以,能不扒褲子麼?”
宋玉秋一挑眉,“不扒褲子怎麼拔?”
那一箭隻剩箭頭,還得用刀劃開口子,才能用鑷子夾出來,必定是要把褲子全剪開的。
“好了,彆墨跡了,再墨跡下去你就要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