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不是灼寧妹妹?”蕭璧城語氣驚疑未定,目光一寸不眨地盯著謝灼寧。
他仔仔細細,辨認著她的臉,眉眼,鼻梁,朱唇,輪廓……
像,太像了!
唯有鼻翼上一顆小小美人痣,灼寧妹妹沒有。
她的那顆痣,在眼尾。
是啊,一個灼灼耀眼,一個嫵媚妖冶,自己怎麼會將她們認成同一個人呢?
更何況她是在宮裡死的,雖然燒焦得麵目難辨,但是在宮內蒼蠅都難得飛進去一隻的層層守衛之下,除了她,還能是誰呢?
“你不是她。”這一次,蕭璧城語氣篤定。
謝灼寧眸含譏誚,“是啊,我一來就說過,我不是她了。”
回來路上,夏橘給她做了很多副人皮麵具,可她挑來挑去,最後隻讓夏橘給自己遮住原本的淚痣,再在鼻頭上偽造一粒痣。
這樣細微的差彆,連蕭晉煊都有些擔心,能不能蒙混過關。
她卻很有信心。
因為她知道,蕭璧城生性多疑,看著越像,便越會覺得這其中有貓膩。
果不其然,蕭璧城很快平靜心頭的波濤洶湧,轉而看向蕭晉煊,意有所指地說,“十七叔,你覺得這世間當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嗎?小心某些人,彆有用心。”
沒想到謝灼寧直接挑破,“太子殿下說的彆有用心的人,是我嗎?沒錯,我是彆有用心,故意接近煊王殿下的!”
這就……承認了?
看來是被自己看破了小心思,知道裝不下去了啊!
蕭璧城譏聲道:“既如此,那你趕緊如實交代,孤還可以饒你一命……”
話音還未落,謝灼寧便已深情款款地看向蕭晉煊,“煊王殿下龍章鳳姿,奴家早已仰慕已久,但我知道身份有彆,隻能將這份心意潛藏在心底。直到煊王妃去世後,我得知煊王殿下深受打擊,一蹶不振,心裡著急得不得了,這才找機會,故意接近了煊王殿下,想要讓他重新振作起來。”
“曾經我憎恨我這張跟彆人類似的臉,但是我現在無比慶幸我擁有這張臉,能夠讓煊王殿下,能夠得到一點點的慰藉。”
抑揚頓挫的語氣,叫蕭晉煊明知道她又戲精附體了,卻還是不免有些動容,“阿寧……”
謝灼寧立刻眼含熱淚,“我在。雖然我知道,殿下您叫的不是我,但是隻要您需要,我一直都在。我會替王妃姐姐,親眼看到您重新振作起來的!”
蕭晉煊眸光晃動,逐漸轉為堅定,“你說得對,如果她還在世,一定不會願意看到我這副消沉模樣。害她的凶手還沒找出來,本王便是死了,也沒臉再見她!”
本來想挑撥一番的蕭璧城,此刻聽到這些話,卻止不住地心驚肉跳。
之前謝灼寧死訊一出,他家這位十七叔,就跟瘋了一樣,把全京城攪和得雞飛狗跳。
但凡他認為有嫌疑的人,不管太後殷家那邊也好,還是他母後這邊也罷,都吃了不少暗虧,牽連折損進去不少人馬。
如今他重新振作起來,準備再次調查謝灼寧之死,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!
此時此刻,蕭璧城懊惱至極,無比悔恨自己去雍王府看完雍王的下場後,為何偏要多事地過來看蕭晉煊一眼。
來這一趟,不僅臉麵掃地,還叫老百姓們都記起了蕭晉煊的好,自己的不好。
現在本想挑撥兩句,結果說著說著卻反倒叫蕭晉煊燃起了鬥意。
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!
蕭璧城明顯有些破防,語氣酸溜溜的,“難為十七叔還惦記著替灼寧妹妹報仇,孤還以為,十七叔隻見新人笑,不聞舊人哭呢。早知道她嫁給你會是這種下場,孤當初一定不會放開她的手。”
他故意說完,又露出一副不小心失言的表情,“孤不過感慨兩句,十七叔彆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