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璧城深呼吸一口氣,告誡自己彆動怒,很快又換上一副溫和神情。
“慕容字子漳對吧?聽聞子漳在民間頗有才名啊,還是鄉試解元,孤最欣賞的,就是你這種有真才實學的人。”
這句話就差沒明說,我很看好你哦,你可以開始上表忠心了。
慕容硯拱手,不緊不慢地說,“太子殿下謬讚,小人不勝惶恐。今科學子中,有不少德才兼備者,小人跟他們一比,實在是差遠了。”
這答案,顯然跟蕭璧城想聽的差太遠了。
他微微一蹙眉,旁邊的海公公便立刻低聲地提醒慕容硯,“慕容公子,我家殿下心懷天下,廣納人才,你若是願意給太子殿下效忠,日後榮華富貴,必定少不了你的。”
慕容硯卻立刻板著臉道:“此言差矣!我十年寒窗苦讀,為的便是有朝一日,能夠為家國效力,為百姓伸冤,為黎民謀福,豈能貪戀個人榮華?再說了,太子是大鄴的太子,我為國儘忠,不也是為太子效忠嗎?”
一番話,說得在場眾人一愣一愣的。
好一會兒,蕭璧城才拊掌道:“好,說得好!子漳你一片赤誠愛國之心,孤很欣慰啊!若是人人都像你這樣,何愁大鄴不興?聽說子漳你交友廣泛,想來能與你成為好友的人,應當都是有才能有擔當之輩,不如都引薦來孤認識認識如何?”
慕容硯頓了頓,緩緩開口:“其實太子殿下,又何必急於一時呢?”
“哦?”蕭璧城微微眯眼,“此話怎講?”
慕容硯徐徐道,“太子殿下您想,趕考學子如此之多,才乾學問必定良莠不齊,等到時候會試淘汰一批,留下的不都是有才能之輩了嗎?如今聖上讓您主持朝政,想來到時候殿試也是由您主持,到時候三甲由您欽點,所有才子豈不全都成了您的門生?”
這話簡直說到了蕭璧城的心坎裡,他是太子,是一國儲君,是大鄴未來的皇上,應該是他們這些學子主動上表忠心才是,哪兒能讓他紆尊降貴?
這會兒他有些後悔聽沈姝玉的話了,一些婦人之見,果然當不得真。
“子漳說的,有些道理。”
慕容硯剛鬆一口氣,“那……”
“不過子漳似乎還沒正麵回答孤,是否願意效忠孤?”蕭璧城幽幽抬起眼眸,目光定定地望過去。
還真是個滑不留手的老狐狸啊,繞來繞去,差點把他都繞裡麵去。
乍一聽好像慕容硯什麼都說了,可仔細一聽,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語。
慕容硯愣了愣。
蕭璧城傾身逼近,目光危險,“這個問題,有那麼難回答嗎?子漳不願意效忠孤,難道是……另有其主?”
“鏘——”
是兵器出鞘的聲音。
周圍侍衛,迅速朝慕容硯圍攏逼近。
蕭璧城冷冷望著他,“子漳可要好好想,好好答。哦,對了,孤記得,你家裡還有個年邁的老母親對吧?”
驀地抬頭,慕容硯瞠目欲裂,連忙開口,“太子殿下,我娘不過是個普通婦人,還請殿下高抬貴手!”
可蕭璧城卻隻冷冷垂眸,淡淡看他,“你娘如何,不全都看你自己如何選擇嗎?”
另一邊的包廂裡。
夏橘急急忙忙連比帶劃,“太子,威脅,要殺,慕容,先生,母親!”
謝灼寧一聽,頓時急了,“蕭璧城啊蕭璧城,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!”
她得趕緊回府,召回聰明絕頂他們,讓他們去救慕容硯的母親才行。
剛打算離開,開門的瞬間卻撞進一人懷裡。
她抬起頭,看清楚來人的臉,霎時驚詫地挑起眉梢,“蕭晉煊,你怎麼來了?”
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府裡養傷嗎?
“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,先進屋。”蕭晉煊把她扯進屋子裡,關上房門。
謝灼寧滿臉焦急,“你來得正好,蕭璧城要對慕容硯的母親動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