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妍玉盯著那屏風上映照出來的男人輪廓,語氣有些委屈,“王爺,妾身沒有中邪,妾身就是太害怕了。你不知道,自從看到餘氏殺人之後,妾身這些時日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,生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惹那餘氏不如意了,她就給我也來上一刀……王爺,妾身好害怕,您進來看看妾身好不好~”
她捂著胸口,作西子捧心狀,眼眸水汪汪的,脈脈含情。
雖然隔了個屏風,外麵的男人根本看不見,但謝灼寧心裡還是有種奇怪的心理作祟。
她不著痕跡地移步擋在沈妍玉的眼前,蹙起眉頭,裝模作樣地大喝一聲,“呔!側妃還說自己沒有中邪?這都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!”
沈妍玉氣得咬牙,“你說我胡言亂語?你才胡言亂語,你全家胡言亂語!”
“你說餘氏當著你的麵殺了人,不是胡言亂語是什麼?”
“我說的是真的!她好狠,一刀斃命,一點都不害怕,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種事了!我看她就是個慣犯,說不定是哪兒流竄來的殺人凶手,王爺你可千萬彆被她騙了!”
那餘氏帶來的危機感太強,不光是那狠厲的眼神跟氣場,還有那一張跟先王妃幾乎一模一樣的臉。
沈妍玉目光望向屏風外,迫不及待地想要給餘氏定死罪。
蕭晉煊仍舊沒說話,還是謝灼寧開的口,“那我且問側妃,她殺的誰?”
“殺的是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,好像叫……”沈妍玉想了一會兒,十分激動地說,“琥珀,對,叫琥珀!”
謝灼寧抬了抬手,對著屋外吩咐,“叫琥珀過來。”
沒多時,俏麗的小丫鬟便全須全尾地出現在屋內,俏生生地曲膝行禮,“奴婢琥珀,見過沈側妃。”
看到眼前人的那一刻,沈妍玉跟桂嬤嬤的表情如同看到了惡鬼一般,下意思地便往後退了退。
“你你你……是人是鬼?”
“側妃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?奴婢自然是人啊。”琥珀歪著頭,一臉不解。
沈妍玉厲聲道:“不可能,我明明親眼看到你被殺了,我明明……”
“沈側妃,琥珀好端端在這兒,你卻說她被殺了,這是典型的中邪引發的記憶錯亂神識不清啊,嚴重到這個地步,再不處理,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!”
謝灼寧板著小臉,煞有其事,十分嚴肅。
“不可能啊……不可能啊……”沈妍玉自己都有些混亂了,好片刻才反應過來,猛地抬頭,“裝的,都是裝的!丫鬟是裝的,你這個神棍也是裝的,你們都是被餘氏指使的!”
琥珀不卑不亢地說,“側妃慎言,奴婢是王爺的人,可不誰都能指使的。”
沈妍玉瞬間愣住。
王爺的人……
煊王就坐在外麵,聽的一清二楚,那丫鬟不可能撒謊。
質疑琥珀,就是在質疑蕭晉煊!
桂嬤嬤反應更快,趕忙找補地道,“王爺恕罪,我家娘娘幾日沒睡好,可能真的是精神恍惚,記錯了。”
邊說還邊向自家主子打眼色。
“是我記錯了。”沈妍玉一臉的不情不願,心裡更是憋著一股火。
明明她記得清清楚楚,卻還得說違心的話,憑什麼啊!
謝灼寧安慰道:“沈側妃彆怕,你這種情況,我處理起來有經驗,就放心交給我好了。”
沈妍玉咬牙切齒,“那我真是謝謝你了!”
謝灼寧微微一笑,“不必客氣。”
說完,立刻讓人去準備東西去了。
另一邊的聽風院裡。
趙嬤嬤從外麵走進來,便看到祝如槿坐在藤椅上,手持書本,正看得入迷。
她心裡一股火起,“娘娘,您彆忘了您現在的身份,人家沈側妃都知道想方設法地把王爺引到她院子裡,你就這樣一天天的看書,何時才能見到王爺一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