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蘅公主聽到有人喚她,連忙抬起手抹掉眼淚。
可一見來人是謝灼寧,那眼淚頓時又湧出來,“寧姐姐……”
忙將人摟進懷裡輕聲安慰,謝灼寧詢問道,“怎麼哭了?可是有誰欺負你了?”
不對啊。
就雲蘅公主這身份這性子,這大鄴朝有幾個敢欺負她的?
雲蘅公主低著頭,神情沮喪地道:“父皇要把我嫁給夜無缺那個登徒浪子。”
本來這事兒隻是提上議程,並沒有定的。
她聽到消息,這才迫不及待地拽著謝灼寧上街,想看一看那夜無缺長什麼模樣。
結果她看也看到了,一個男人,長得跟妖孽似的,作風也跟傳聞那般放蕩不堪。
今日若不是小皇叔,寧姐姐還不知道被他怎麼樣了呢。
她心裡一萬個不樂意,結果一回宮就得知,聯姻的事定下了。
作為大鄴唯一的公主,如此重任,自然隻能落在她身上的。
謝灼寧中肯地點了點頭,“如今兩國要議和,聯姻的確是最方便也是最穩妥的法子。”
“寧姐姐!”雲蘅公主跺了跺腳,又要哭。
謝灼寧趕忙安慰,“彆擔心,他不會娶你的。”
雖然最後她還是免不了被送去聯姻的命運,但上一世,她並沒有嫁去西楚,而是被送去了北齊。
雲蘅公主急眼道:“什麼叫他不會娶我?難到他還嫌棄我不成?就算不要,也合該是本公主不要他!”
“是是是。”
謝灼寧點頭跟搗蒜似的,可算哄得她開心了些。
“好了,彆哭了,該去宴上了,一會兒被人瞧見你不在場不好。”
替雲蘅公主理了理頭發衣裳,兩人剛準備進入宴場,就撞見了浩蕩而來的西楚使團。
夜無缺眼尖,一眼便瞧見了她。
霎時挑眉笑了起來,帶著幾分邪幾分妖。
似毒蛇鎖定獵物,一路走過,視線就沒移開過一刻。
盯得謝灼寧頭皮發麻。
眼見就要擦肩而過,夜無缺卻突地腳步一頓,就停在了她麵前。
謝灼寧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兒。
這家夥,難道又想搞什麼幺蛾子?
“楚太子,請。”
蕭晉煊的身影突地冒了出來,正正擋在謝灼寧的前麵,也隔絕開夜無缺的視線。
一個“請”字,強勢且不容置疑。
夜無缺不爽地瞥了他一眼,見瞧不見謝灼寧了,隻好抬步繼續往前走。
蕭晉煊正欲跟上,突地感覺手心一癢,似被人突地撓了一下。
他握緊拳頭,不著痕跡地跟了上去。
謝灼寧瞧著他的背影,彎眼笑了笑。
等人都走了,雲蘅公主才好像反應過來,“寧姐姐,小皇叔是不是在替你解圍啊?”
“嗯?有嗎?”謝灼寧明知故問。
雲蘅公主興致勃勃地給她解釋,“你看哈,小皇叔來得是不是太過及時了些?站的位置也太過巧合了些?”
這不是來替她解圍的,還能來做什麼?
“寧姐姐,一個是太子,一個是煊王,你到底怎麼想的?告訴告訴我唄,無論你選誰我都支持你!”
謝灼寧瞧著她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,無語扶額。
這丫頭的忘性也忒大了些,也不知道誰剛才還在為了和親的事偷偷的哭呢,轉頭就興致盎然地關心起她的事來了。
她將雲蘅公主的腦袋推開,“我一個也不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