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他們從一開始,就不是一路人。
緊扣著她腰的手緩緩地垂落,蕭晉煊眸中的光,也一寸一寸湮滅。
“你走吧。”
他叫停馬車。
謝灼寧什麼話也沒說,隻朝他略一頷首,便起身離開。
此一去,經年陌路。
下一次見麵,就不知道是敵是友了。
……
是夜。
江映雪穿戴一身黑色鬥篷,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,悄悄地上了一輛馬車。
沒多時,馬車駛到一處彆院門口,她由丫鬟扶著下車,走了進去。
一進門,看到院子裡站著的人,她眼眶一紅,提起裙擺奔了過去。
“阿城,我以為你不要我了!”
蕭璧城張開手臂,將人摟了個滿懷,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。
“怎麼會呢?孤就算是不要這天下,也絕不會不要你。”
眼眶盈淚,她柔弱楚楚,“那你去求皇上,不要把我嫁去西楚好不好?”
那西楚太子不是人,是個瘋子!
他會把得罪他的人的眉心骨磨成珠子,串成手串把玩。
還會經常將自己的女人當玩意兒一樣,賞賜給底下的大臣跟仆人。
最讓她忘不了的,是夜無缺笑吟吟地對她說,“本宮養了一條臉盆粗的大蛇,你說若大蛇跟美人兒結合,可會生出神話中的美女蛇來?”
那模樣,根本沒半分開玩笑的樣子,躍躍欲試的目光一個勁兒地在她身上打量。
她隻覺一股涼意從心底起,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一般,連呼吸都困難。
“君無戲言,這樁婚事是聖上欽點,要想悔婚不是那麼容易的,你總得給孤一點時間……”
蕭璧城心裡也著急,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讓身邊謀士給他出謀劃策,想尋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。
既不必惹怒父皇,亦可讓白映雪不用去和親。
聽到他的推諉,白映雪心都涼了半截。
一點時間,一點時間是多久?
今日夜無缺臨走時說,以後每天他都會登門來探望她。
照這樣下去,她隻怕都撐不到去西楚那一日,便自己先瘋了!
眼睛闔上,她像是豁出去一般,踮起腳尖,吻上蕭璧城的唇角。
“阿城,我不想嫁給西楚太子,我隻想成為你的女人。哪怕隻有一天,我死也能瞑目了。”
聲音軟如鉤子,她滿心滿眼,全都隻有一人身影。
這是她留下的最後底牌了。
“雪兒……”蕭璧城情動不已。
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,自己喜歡的女子用這樣的目光望著自己呢?
將白映雪打橫抱起,他大步走進屋內。
燭光搖曳,紗幔招搖。
兩人摟抱在一塊兒,氣息交融,難舍難分。
事畢。
白映雪靠在蕭璧城的肩上,手指在他身上畫著圈兒,“阿城,我好幸福,如果咱們可以像這樣一直在一起,該有多好?”
似想到了什麼,她垂著眼眸,低低哭泣起來。
“彆哭,哭了就不好看了。”蕭璧城吻著她臉頰上的淚,吻著吻著神色一深,手腳又開始不安分起來。
“雪兒你放心,孤一定不會讓你嫁去西楚的,你隻能是我的……”
“討厭~”
兩人又開始折騰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