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灼寧生無可戀地將溫焱拖到床邊,一並塞入床底。
要不然要叫人看到溫焱在她房間裡被迷暈,指不定還以為她有什麼特殊癖好,對人家小弟弟圖謀不軌呢。
還彆說,一個不多,兩個不少,三個剛剛好。
這要再多一個,床底都要塞不下了。
整理了一下頭發衣裳,她走到門邊,語氣頗為不耐,“誰呀?”
房門打開的一刻,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。
月華湛湛,蕭晉煊一身白袍,清冷孤峻,似踏月而來的謫仙。
謝灼寧愣了一秒。
她把一眾人都猜想了一遍,竟愣是沒猜中來的會是最是克己守禮的蕭晉煊。
就在她錯愕的空隙,蕭晉煊抬腿邁步,徑直走入屋內。
看到桌上兩個空茶盞,他挑了挑眉稍,“有客?”
“沒,我一個人喝兩個茶杯,喝著玩兒。”
謝灼寧回過神,趕忙將茶杯全收了起來。
不能再叫蕭晉煊喝茶了,他中不中招不要緊,主要是她床底真的塞不下了。
蕭晉煊倒是沒說什麼,隻一撩袍,在她對麵坐下。
想著再過一會兒,夜無缺就該醒了,謝灼寧決定速戰速決,“不知煊王殿下深夜到訪,有何貴乾啊?”
“也沒什麼,”蕭晉煊的表情淡淡的,“隻是查到在絳紅樓跟蕭弈叫價的人並非大皇子的人,又通過幾個傳唱童謠的乞兒查到散播謠言的人,這二者之間,似乎存在著某種聯係……”
“本王愚笨,想不太明白,所以想來請教一下謝大小姐。”
謝灼寧眸孔一縮,心臟似被一隻大手猛地攥住,叫她心跳都停了一拍。
是她太自信了,以為瞞著聰明絕頂四兄弟,就不會讓蕭晉煊知曉她的計劃。
可他那麼聰明的人,若有心去查,又怎會查不出來呢?
謝灼寧乾巴巴地扯了下嘴角,“煊王殿下也太高看我了,你都想不出來的問題,我怎麼想得出來?”
“是嗎?”蕭晉煊定定地看著他,“明日一早本王便要去向聖上複命,若想不出來,恐怕隻能把一眾證據呈遞,讓聖上去想了。”
怪不得蕭晉煊今夜會來見她……
他隻怕已經查到了慕容硯,若是明日將證據呈遞聖上,那慕容硯隻怕危矣!
怎麼辦?
她該怎麼辦?
謝灼寧抓緊裙擺,有些心慌意亂。
沒想到蕭晉煊看了四周一眼,突地問,“對了,你那位男寵呢?長夜綿綿,怎不見他來伺候?”
“啊?”謝灼寧抬起頭,愣了愣,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楊烈,隨口道,“他今夜來過了啊。”
的確來過了,人還沒走,擱床底下躺著呢。
蕭晉煊臉色一黑,猶如潑墨。
好半晌,才道:“殺了他,我替你保下慕容硯。”
慕容硯那一環斷了,便再不會查到她的身上。
“那不行。”謝灼寧搖了搖頭,“我留著他還有用。”
還有用?
一個男寵,能有什麼用處,想也知道!
聽到這話,蕭晉煊牙根緊咬,額上青筋直跳,“謝灼寧,你知不知道,你還未出嫁!”
未出嫁的女子養個男寵在府上,她是真仗著沒人管得了她了是嗎?
看著他氣成那副模樣,謝灼寧心念一動,突地湊近,距離他僅一寸距離。
長長眼睫輕顫,眼眸裡倒映著彼此倒影。
她嘴角弧度輕勾,神色有些狡黠,“蕭晉煊,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?”
握著的拳頭又鬆開,蕭晉煊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,“是有如何。”
是又如何?
他竟承認得這般坦蕩!
謝灼寧愣了愣,反倒被他的直白搞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
看到她神色惶然,蕭晉煊眸色一黯,淡淡道,“怎麼,你那麼聰明,竟看不出來,我心悅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