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看出她的疑惑,慕容硯解釋說,“我娘做菜重辣,所以方才去泡茶的時候,我便先去備了些。”
“哦?”謝灼寧目光不眨地望著他,“你又怎知我吃不得辣?”
她很少在飲食上表達自己的喜惡,因為這是最容易讓人鑽空子動手腳的地方。
你的心頭好,可能就是你的要命毒藥。
但她在慕容硯麵前,卻好像沒有什麼秘密似的。
慕容硯一笑,“你之前約我在酒樓議事時,有一次不小心夾了塊麻辣兔頭,我看到你眉頭皺了一下。”
“就……這樣?”謝灼寧有些驚訝。
她想過太多種可能,甚至想過他是不是暗中查過自己的喜好。
但答案卻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。
見她反應那麼大,慕容硯有些緊張,“難道是我猜錯了?”
謝灼寧搖了搖頭,又問出自己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,“那會兒我與太子從福安寺回京,你是怎麼知道太子的行蹤,帶著那對告狀的老夫婦去半路攔人的?”
明明那會兒,連她都不知道蕭璧城會偷偷跑去福安寺私會白映雪。
慕容硯回憶了一下,說,“我並不知太子行蹤,隻是怕你出什麼意外,所以一直派人暗中盯著。”
誰能料到太子竟私自出宮,正好給他抓住了這個機會。
所以,他其實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視著她是嗎?
神色怔愣一瞬,謝灼寧心情複雜,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。
隻能扯了扯嘴角,揚起笑說,“慕容先生這般觀察細致體貼入微,日後誰若嫁給你,那可就享清福了。”
慕容硯收斂眼瞼,輕描淡寫地避開這個話題,“大小姐說笑了,大丈夫事未成業未立,有何顏麵奢談這些?倒是大小姐,既已退婚,當早做打算才是。”
退婚之後,她便是自由之身。
身後有鎮陽侯府強大家世,又是京城第一美人兒,哪怕剛被太子退婚,哪怕外麵傳言她身患惡疾不能孕育,依舊會有不少居心叵測的人對她虎視眈眈。
謝灼寧彎起唇角,胸有成竹地說,“先生放心,我心裡有數。”
慕容硯聞言,也不再多說什麼。
見時辰不早了,謝灼寧起身告辭。
一上馬車,她便立刻吩咐茯苓,“你想法子把這前後左右的宅院都給買下來,再請泥瓦匠來鑿開院牆,連成一處。”
慕容硯跟他娘既舍不得這裡,那便將這處宅子留著,擴大一些便好了。
“哦,對了,”她又突地想起來,“庫房裡是不是有個從蕃外來的琉璃鏡來著?聽說那玩意兒戴上,能讓眼睛不好的人看得清楚些,你回去找出來,等院子全買下來時,同房契一並送過去。”
他為自己費心儘力,自己總不能虧待了他的。
茯苓點頭應道:“奴婢都記下了。”
沒多時,馬車行駛到鎮陽侯府門口。
謝灼寧撩開車簾,剛要下車,就被門口挨挨擠擠的人頭嚇了一跳,“怎麼那麼多人?”
難道是她走錯地方了?
抬頭看了眼門口的牌匾,鎮陽侯府,也沒錯啊。
“茯苓,去問問怎麼回事?”
“是。”茯苓立刻走入人群中。
沒多時,她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,“小姐,我問過了,那些人都是京城裡有名的媒婆,受人之托,來向你提親的!”
謝灼寧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