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太子妃找我來,所為何事?”
看著眼前謝灼寧不卑不亢的模樣,白映雪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浪潮翻湧。
她家世背景比自己好,長得亦比自己美貌,唯一及不上的,就是自己跟太子青梅竹馬的情感。
可如今,就連太子的喜歡,也開始慢慢地向她偏移……
眉眼微微一眯,白映雪起身,走到繡著龍鳳的大紅吉服麵前。
“大婚吉服繁瑣貴重,宮人們手掌粗糙,恐把衣裳弄壞。本宮想著謝大小姐當初也是要當太子妃的人,一定知道這吉服怎麼穿的吧?不如就請謝大小姐來替本宮更衣如何?”
謝灼寧聽到這話,低頭輕笑了一聲。
這兩口子真有意思,成個親都不消停。
一個專門跑去惡心她,一個拿她當下人使。
她長得那麼像沒脾氣的人嗎?
大剌剌往旁邊太師椅上一坐,她神色坦然地說,“不好意思,我不會!”
話音未落,有宮人立即跳出來指責,“大膽!太子妃還未賜座,你竟敢坐下!”
謝灼寧渾不在意,“反正太子妃肯定還有彆的罪名等著我,這賜不賜座,有什麼關係?”
賜座這事兒就算鬨大了去,也最多是訓斥幾句了事。
白映雪特意在這會兒派人把她叫過來,總不會就為了無關痛癢地訓她幾句吧?
見她一臉了然的模樣,白映雪有些詫異,“知道你還真敢來?”
嘴角輕輕勾起,謝灼寧笑道,“我若不來,你豈不是要治我藐視太子妃之罪?”
左右都是罰,還不如來看看,她又想搞什麼幺蛾子呢。
心思被人戳破,白映雪臉色很不好看,“你倒是挺聰明,但你忘了一件事,我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,我要你死,隻需要隨便找個罪名便是!”
抬手一揚,旁邊立刻便有宮人遞上一把剪刀。
她拿著剪刀,竟然轉身在吉服上剪開一個口子。
剪完之後,她又將剪刀一把塞進謝灼寧的手裡。
然後下令——
“傳令下去,謝大小姐毀壞吉服,罪不容恕,立刻把她給本宮抓起來!”
毀壞太子妃大婚吉服,可這就不是小事了。
吉服被毀,寓意不吉不祥。
若是影響到祭天祈福,日後大鄴有什麼災禍,皆可推到她頭上來。
聖上跟太子,也必定會因此對她大發雷霆,從重處置!
白映雪這一招,著實妙啊~
謝灼寧甚至都忍不住想給她鼓掌了。
白映雪皺眉,“你什麼意思?”
為什麼侍衛都已經衝進門要抓她了,她還能笑得出來?
謝灼寧說,“有時候我都不知道,該說你聰明還是不聰明。”
“你說你不聰明吧,還知道剪不起眼的位置,既可以找罪名處置了我,又可以讓人趕緊彌補,不耽誤祭天大典。”
“可若說你聰明吧,你偏偏那麼心急,非得在大婚之日搞事情。”
“那你可有想過,我謝灼寧,從來不是任由人揉圓搓扁的那種人?”
說話間,瞅準侍衛來抓她的空隙,她猛地衝到吉服麵前,“哢嚓哢嚓”就是一頓亂剪。
不過眨眼之間,那華麗繁複的吉服,便到處都布滿了窟窿眼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