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璧城循聲抬頭,看到來人時,臉上頓時露出不悅神情,“雍皇叔,今日是孤的大婚之日,你竟說太子妃的祥瑞異象是小小戲法,究竟是何居心?”
雍王身著紫色蟒袍,抬頭間,眼眸裡輕蔑神色儘顯,“隻是些江湖戲法罷了,竟也能被當成祥瑞?簡直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皇叔慎言!”蕭璧城聲音一厲,神色間已經起了惱意。
白映雪揪住他的衣袖,楚楚可憐地問,“太子殿下,我是不是哪裡得罪皇叔了,他為何要這般詆毀我?”
這般柔弱淒楚的做派,可撐不起未來一國之母的威儀氣勢。
看得底下一眾文武百官,連連歎息搖頭。
偏偏蕭璧城就吃這一套,抬起手,拍了拍她的手背,冷笑一聲,“有些人求婚不成,又見不得彆人好,便心生歹意,肆意詆毀,簡直可笑!雪兒你放心,孤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!”
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告訴眾人,雍王之所以會跳出來胡言亂語,皆是因為當初他求娶白映雪不成,在這裡故意使絆子呢。
雍王聽著,神色越發不屑。
若不是當初聽信“得聖女可得天下”的傳言,他多看白映雪一眼,都算自己眼瞎!
“詆毀?本王不過是不想讓大家繼續被這妖女蒙在鼓裡罷了!想看祥瑞?好啊,本王也表演一個給你們看!”
說話間,他踏步而出,四周粉塵揚起,瞬間浮現四個怒目金剛,守護在他四周。
那陣勢,比白映雪懷上真龍子嗣時,天牢外的萬丈佛光還要大!
所有人都震驚地張大嘴巴。
雍王抬起下巴,神色得意,“諸位都看見了,本王也是有祥瑞加身之人了。按太子妃那樣算,本王豈不成聖人了?”
金剛怒目,足夠唬人。
有膽小的,都打算跪地伏拜了,卻被人一把抓住。
“你真是老糊塗了,雍王殿下方才不是說了嗎?這些都是戲法罷了!”
“既然都是戲法,那太子妃之前的種種祥瑞又算什麼?”
“算什麼?算她拿天下人當傻子耍!”
聽到一眾議論,蕭璧城臉色難看,壓著眉宇看向白映雪,幾近咬牙切齒,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白映雪茫然無辜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阿城你信我……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……”
蘭度節上,她一舞驚世,蓮步生花,萬物迎春,莫名其妙就被人認為是聖女。
剛開始,她還茫然驚恐,不知所措,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可是眾人的尊敬吹捧,很快就讓她迷失起來。
甚至連一國王爺跟太子殿下,都為爭奪她大打出手。
她仿佛一下子,就被人推到雲端。
以至於她慢慢打消自己的懷疑猜測,隻享受聖女這個名號,帶給她的名譽與地位。
後來她被打入天牢後,也不是沒想過這其中的蹊蹺。
但察覺了又如何呢?
傳出她懷孕那日,天降異象,她再一次默認了外麵的種種傳聞。
因為她再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那慘無人道暗無天日的天牢裡了!
隻是曾經的默認,造就了她今日的有口難言。
她除了說不知道,連解釋都不知從何解釋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