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演武場的路上,幾個世家公子碰到一塊兒。
“張橋兄,你也來了?”
“害,就我這三腳貓功夫,就是來湊數的。駙馬是不敢肖想了,能在太子麵前刷個臉熟就好了。”
“張橋兄沒聽說嗎?這次比試不是一對一,而是誰先上塔取得塔上明珠便算贏。咱們可以結盟,把其他人先弄下去,再各憑本事!”
旁邊人也跟著附和,“是啊是啊,我們幾個都結盟了!”
張橋想了想,又搖頭,“還是不了,我不喜歡搞那些小動作,不地道。”
幾人氣急敗壞地離開,“切,假清高!”
一會兒第一個就把他弄出局!
謝灼寧瞧見落單的張橋,捏了捏下巴,“身材差不多,就他了。夏橘,上!”
夏橘如鬼魅一般飄了過去,沒多時便扛著人又飄了回來。
她扒了張橋的衣裳,又很快做出跟他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,全部拿給淩風換上。
繞著淩風轉了一圈,謝灼寧滿意點頭,“嗯,不錯,從現在開始,你就是濱州知府的兒子張橋了。”
濱州離京城遠,認識張橋的人就那麼幾個。
再加上他名聲不顯,身手也不突出,想來也不會太引人矚目。
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頂替人選。
幾人趕到演武場,淩風作為參賽之人進入場地,謝灼寧則進入專門的女賓看台。
主看台上,靜安長公主、蕭晉煊、蕭璧城以及清漪郡主四人坐在那裡,位置還空了一個。
蕭璧城去東院找了半天,人影都沒瞧見,正煩躁著呢,見此情形霎時皺眉,“雲蘅呢?跑哪兒去了?”
內侍膽顫心驚地回答,“公主殿下說,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。”
蕭璧城語氣冷厲,“胡鬨!還有什麼事比她選夫婿更重要的?”
一旁的靜安長公主,溫和地打著圓場,“許是小姑娘家一時貪玩,忘了時間。玉秀,你帶人去院兒裡找找。”
“是。”立在一旁的丫鬟福了福身,立刻帶著人離開。
靜安長公主剛要收回視線,卻瞥見坐在自己身邊的莊清漪,那含情脈脈的視線黏在蕭晉煊的身上就不肯移開。
她低咳兩聲,不見有什麼反應,隻好開口提醒,“清漪啊,你是喜歡文臣還是武將啊?”
莊清漪回過神來,害羞地垂眸頷首,淺淺一笑,“我若喜歡的,他便是販夫走卒強盜乞兒,我也喜歡。我若不喜歡的,那便是文武雙全天下第一,我也不喜歡。”
說了一大堆,好像什麼都說了,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說。
說完還不忘偷偷瞄了蕭晉煊一眼,卻見他單手撐著頭,目光望著場內,似在出神地想著什麼,壓根兒就沒聽她說話。
但就是這簡單姿勢,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神朗,叫人不自覺間便看入了迷。
“灼寧姐,這兒!”
楊憶君早就占好了位置,看到謝灼寧來,忙興奮地朝她揮手。
落座之後,謝灼寧的視線落在演武場中的竹塔上。
顧名思義,整個竹塔全部由竹子搭建而成,約莫有七八層樓那麼高。
到時候一眾人從底層開始,一邊攀爬竹塔一邊擊敗對手,最後率先登頂取下頂部明珠即為魁首。
謝灼寧拈了桌上的蜜餞,丟了一顆在嘴裡,笑著說,“這比試挺好,既考驗了武功高低,又考驗了才智謀算,哪個鬼才想出來的主意?”
而且還節約了比試時間,增加了刺激感,一舉好多得啊!
旁邊的楊憶君湊過來說,“聽說這竹塔是江世子設計出來的,好倒是好,就是對單打獨鬥的人挺不公平的。我方才聽到,好多人已經私下結盟了呢。”
謝灼寧微挑眉梢,眼眸明光似雪,“誰說縱橫捭闔,不是能力的一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