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歡沒有說話,靜靜地看著她做戲。
原氏還以為她啞口無言,繼續快速地道:“你八歲才認祖歸宗,從小不在母親身邊長大,母親不奢求你像長姐這樣儘一個子女的本分,但你至少也該識得好歹,虞家養育你這麼多年,還讓你成為尊貴的淇王妃,你至少應該感念虞家對你的恩德,尊重一下你長姐,可你怎麼能,這般汙蔑她呢?我知道,你覺得清婉比你更受寵,所以你嫉妒,然而你千不該萬不該,做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,你真是太令母親寒心了!”
一番話,輕而易舉地就把虞清歡形容成一個不知感恩圖報,不知嫡庶尊卑有彆,自私狹隘,跋扈善妒,上不了台麵的野種。
可虞清歡還不能用自己嫁給淇王完全是被虞家逼的來反駁她,否則反而會得罪長孫燾,到時候兩頭都不討好。
這原氏,確實比色厲內荏的草包虞清婉厲害不少。
“侍郎夫人這話說的,本王都為王妃覺得委屈。”一道潤朗且帶著絲清涼的嗓音響起,長孫燾已來至虞清歡身邊,大手一撈,將她摟在了懷裡。
“你說本王的妻子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,那本王倒要問一下你侍郎夫人,虞家對她哪來的恩?哪來的義?你說你儘了嫡母的責任,那你說說看,本王的妻子穿多大的鞋、什麼尺碼的衣裳,喜歡什麼顏色的胭脂,又愛什麼款式的頭麵?但凡你能說出個一二,本王在此向你道歉!”
原氏被問得啞口無言,臉色難看到極致,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“小歡歡,彆抓了,會臟了自己的手。”長孫燾掰 開虞清歡攥住虞清歡的手,柔聲道,“你也真是的,本王說了多少次,狗咬你一口千萬彆咬回去,我們作為人,怎能和畜生計較?”
原氏乃是當朝皇後的胞姐,何曾受過這等侮辱,她咬牙看向長孫燾,冷聲問道:“淇王,你究竟什麼意思?!”
“你看你,臉都氣白了,這樣不懂愛惜自己,豈非在挖本王的心?”長孫燾揉了揉虞清歡的臉,這才轉身看向原氏,譏誚地道,“侍郎夫人,本王將話說得這樣明白,你理解能力有問題麼?怎的聽不懂?”
頓了頓,長孫燾繼續道:“方才虞大小姐在假山之後‘教訓’本王妻子那些話,本王一字不落地聽在耳裡,沒想到虞家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,說話這般誅心!”
說著,長孫燾抬眸,目光逡巡一圈,唇畔揚起,語氣淡然,卻極有力道:“虞大小姐的話,相信大家都聽到不少,本王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。”
長孫燾麵上浮現絲羞赧,他微有些難為情地道:“事實上,本王與王妃很早就相識了,雖然當時王妃年紀尚小,但本王還是情難自禁 地動了心,這些年本王之所以一直未娶,還鬨出有特殊嗜好的謠言,實則為了等王妃長大。”
“方才虞大小姐硬把本王的妻子與太子和那個叫秦臻的人扯上關係,實屬無稽之談,小歡歡眼睛又沒瞎,有本王這麼優秀的男子,她怎會看得上那處處不如本王的跳梁小醜?!而太子之所以會對王妃多些關照,其實是受了本王之托。”
這話說得狂妄,偏生沒有人覺得不合適。
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,長孫燾又開口了,他看向長孫翊,無比鄭重地道:“太子,方才你皇嬸的問題,你還沒有回答,彆人把覬覦皇嬸的臟水都潑在你身上了,難道你不該為自己辯駁兩句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