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歡在長孫燾的榻前,不眠不休地守了幾天幾夜,長孫燾終於總算醒了過來。
虞清歡在長孫燾昏迷期間說的那些話,就像說給山與水,說給風與月般,隻有天知道地知道,還有她自己知道。
“淇王,你醒了。”虞清歡遞過去一杯水,疲憊的臉上,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。
“你還好嗎?”長孫燾接過水喝了一口,抬眸問她。
虞清歡道:“你來得很及時,我沒受到什麼傷害,估計是那人覺得這麼白白放掉我可惜了,所以做成我被侵害的樣子。”
“你平安無事,便好。”長孫燾將杯子遞還給虞清歡,輕輕說了一句,在虞清歡轉身放下杯子的時候,長孫燾眸光閃動,仿佛鬆了一大口氣。
謝韞其實有很多事情沒有說,那夜,當長孫燾找到不著寸縷,渾身有青 紫淤痕的虞清歡時,當場就失去了控製,若不是阿零及時阻止,恐怕他傷得比現在還重。
但是他曾說過,很多事情,虞清歡不必知道,所以他儘可能的輕描淡寫。
不管出於什麼原因,聽說虞清歡安然無恙的事後,長孫燾是高興的。
“你的傷剛剛有所起色,”虞清歡輕輕笑道,笑容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,“想吃什麼,我給你做。”
長孫燾將手抵在唇邊,輕輕咳了幾聲:“本王昏睡多久了?中秋過了麼?”
虞清歡道:“離中秋還有十幾日,到時候你的傷也該好得差不多了,怎麼,想吃月餅?”
長孫燾點點頭:“月餅,還有桂花酒,缺一不可。”
虞清歡道:“這個簡單,我馬上準備,中秋你必定能喝上香醇甘甜的桂花酒,還有我拿手的月餅。”
長孫燾道:“但是現在,本王最想吃的是一碗清粥,餓了。”
“好,你等等。”虞清歡起身走了出去,待走到門口時,回眸笑了笑,便又繼續走開了。
“零,傳謝韞。”虞清歡走後,長孫燾完全變了臉色,那個渾身充滿血腥味的他,瞬間回來了。
謝韞住的不遠,很快便趕了過來,見到長孫燾的第一句話,便是:“不錯,這次還能活,但下次可能需要事先給你設個靈堂才行。”
“查得如何?可知是誰綁了王妃?”長孫燾道。
謝韞走到長孫燾床前,道:“所有證據都指向那個老太監,一切都非常合乎常理,沒有絲毫疑點和瑕疵。”
長孫燾道:“越是天衣無縫,才越是可疑,他一個半截入土的老太監,就算有伺候過先帝,宮裡的人多少都顧念著幾分從前的情分,但還不至於到手眼通天的地步,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同時殺了彩屏,擄走王妃,所以他必定是替罪羔羊,可惜那日入宮,阿六沒有跟在王妃身邊,否則也不必費那麼大的勁。”
“會不會是太子?”謝韞推斷,“太子對王妃有著不一般的情愫,而且事情發生的時候,他剛好不在禦花園內,我們的人也查不到他去了哪裡。”
長孫燾道:“沒有證據,一切猜疑都可能不成立,繼續追查,不管是誰,敢動本王的人,本王必定讓他付出代價!”
謝韞連忙勸道:“我說昭華,你消停消停行麼?那晚你搞了那樣一出,不僅險些把你的小命搞丟了,而且還讓那位打著搜查刺客的借口,把我們安插在宮裡的人,順手給除去了許多,你賠本買賣,趁沒有血本無歸之前,儘早停了吧!”
長孫燾搖頭:“謝韞,這是本王欠她的,也是淇州欠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