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子,今日若是不給我個公道,我就死在這女學裡!”原鳶的背讓兩個媽媽給踩住,雙臂也被用力向後扳,可她這次沒有低頭,倔強地揚起她的頭顱,一瞬不瞬地凝著言夫子,“今日,我隻要個公道,否則,我就當著這些同窗的麵,當著夫子們的麵,死在這裡,到時候若是原家問起,且看夫子們如何解釋了?”
“你敢威脅夫子,活的不耐煩了?”言夫子惡狠狠地道。
原鳶冷笑:“我這種不得好活,不能好死的日子,過著有什麼意思?!威脅也好,恐嚇也罷,今日,我隻要屬於我的公道!”
江小姐呔了一口:“我呸!分明是你不對,還腆著臉向夫子們討公道,你知不知羞恥二字怎麼寫?識相的話,趕緊和夫子們認個錯,我且大人有大量饒了你,但若是你再這樣冥頑不靈,做困獸之鬥,有你好看的!”
原鳶沒有理她,依舊仰著頭凝視著夫子們,麵龐堅定如鐵,眸光冷硬似石,她的心,已經鐵了,她用行動告訴大家,如果今日討不回應得的公道,她真的會去死!
夫子們平時放任江小姐欺負她,除了打著不想把事情挑大的主意外,也看中了原鳶的懦弱,篤定她不會怎麼樣,而非夫子們真的膽大到敢讓學生隨意死在這裡。
女學說得好聽,是仗了太後的名義在教育人,但實際上若是太後不偏向她們,她們並無任何官銜在身,連個屁都不是,哪敢去得罪原家的人。
原鳶這麼一來,倒是夫子們逼上了絕路。
虞清歡並沒有多少心情看這場鬨劇,打了個哈欠,便轉身進了屋內,小茜陪著她,倒是把綠猗留了下來。
因為原鳶態度堅決,夫子們隻好“秉公辦理”,言夫子看向江小姐,問道:“江嫣,這是怎麼一回事?”
江小姐撩開袖子,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,手腕上有明顯的紅痕,那是手掌捏出來的痕跡,她委屈地道:“夫子,您瞧,學生的手腕都被捏傷了,原鳶她這是下了狠手,要把學生的手捏斷!”
夫子們一看那紅紅的痕跡,臉色頓時變了,看向原鳶的眼神,透著濃濃的不善。
原鳶冷哼一聲:“夫子,江小姐被捏的是右手,而我用來捏她的也是右手,夫子,學生緣何用右手去捏她的右手?如果不是她動手打人,學生如何去捏!”
“你做了什麼事,讓她動手打你?”言夫子道,“再者,她臉上的傷,不也是你打的麼?”
江小姐把臉露出來,示意夫子們快看,她委委屈屈楚楚可憐地道:“夫子,您瞧,臉都腫了,若非夫子們來得快,學生的性命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,原鳶她也太囂張了,就算平時和她開幾個玩笑,她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,夫子……學生好疼啊!”
江小姐的傷,是看得見的,而原鳶的傷,卻是看不見的,夫子們本來就覺得原鳶還手根本就是個錯誤,現如今看到江小姐傷成這樣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對原鳶更不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