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佑帝立即直起身,睜大了眼睛問道:“可真?”
衛殊思忖片刻,道:“陛下,微臣也不敢確定,不過目前的所有證據都指向這個結論。”
嘉佑帝一拍腿笑了起來: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得來全不費功夫,不過朕聽聞人在淇王府被找到的時候,他剛從淇王妃的院子出來,到底是彆有居心,還是故布疑陣,衛殊,你可要好好分辨。”
衛殊道:“陛下,其實微臣也拿不準他意欲何為,但他既然從淇王妃的院子裡出來,這裡頭必定有很大的貓膩,不知陛下是讓太子去跟緊這條線呢,還是有其他的安排?”
嘉佑帝複又靠回椅子上,從鼻子裡哼出了些許聲音,最終他道:“朕既是交給你去處理,就沒有挪人的打算,衛殊,不要辜負朕對你的信任。”
衛殊目光微微閃動,最後他道:“陛下,既然此事交給臣,那若是太子殿下再他又來和臣搶,臣該當如何?”
嘉佑帝淡淡道:“以前如何,以後便如何,衛殊,不要做得太過火,他畢竟是朕的兒子。”
衛殊一笑:“陛下,微臣向來不懂得縮放自如,拿捏尺度,但既然陛下開了這個口,那臣日後對太子殿下恭敬些。”
嘉佑帝瞪了他一眼:“也就你敢這麼說話,若是彆人,朕早就送他去見閻王了!”
衛殊嬉皮笑臉地拱手,慢慢地退了下去。
衛殊剛走,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便飄了進來,嘉佑帝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蕭貴妃儀態萬千,嫋嫋娜娜地走進來,帶起香風陣陣。
方才嘉佑帝和衛殊的談話,她都聽見了,沒想到這個時候,陛下還向著太子那個蠢貨,鐵了心的讓太子即位,半點都沒想起聰明睿智的策兒。
蕭貴妃哪裡咽的下這口氣,見嘉佑帝仍未歇下,乾脆覺也不睡來陪他。
可嘉佑帝近來力不從心,見到蕭貴妃下意識地便覺得雙腿發軟,知道擋不住蕭貴妃,便索性假裝睡著。
蕭貴妃也不惱,脫了外衣便躺到嘉佑帝身邊。
榻雖小,但在這寒冷的冬夜,勝在溫暖。
衛殊出了承明殿後,麵色完全冷了下來,時過境遷,好多人他早已記不得樣子,事先他以為今夜抓獲的人是真的“飛魚”,亮出手上的記號,但那人卻沒有反應。
後來他對此產生了兩個猜想,一是此人為淇王府的敵人所派,準備在這種關頭栽贓嫁禍,通過外力乾擾,坐實淇王府叛亂的罪名。
一是他根本就是淇王府的人,今晚出現,又如此輕易被抓住,都是淇王府自導自演,目的就是為了給淇王和淇王妃脫罪。
但無論是哪一種,都於他的計劃不利。
今夜他入宮,除了對長孫翊背後捅刀一事進行善後外,他還帶著試探嘉佑帝態度的目的。
可事實證明,嘉佑帝就是條老狗貨,爛人中的爛人,試探不出其它有用的信息。
所以衛殊對如何處置今夜所抓的“飛魚”,陷入了兩難境地之中。
正當衛殊帶著滿腹心思走到宮門口時,阿琨匆忙來報:“主子,不好了!剛剛抓到的那個人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