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見春風又吹向太子,連忙拱手道賀。
隻有衛殊自始至終麵無表情——這家人也真是搞笑,這個皇帝也真是可笑。
彆人為國為民拚死拚活看不見,太子往他房裡送女人送藥,轉頭就給了這麼大的嘉獎。
有了這個先例在,彆人怎會給他好好辦事?還不得牟足勁地投其所好?
禦林軍那點兵權衛殊看不上,因為那就是塊燙手山芋,拿在手裡未必吃得飽,可人人都會來搶一下。
所以衛殊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接這這個兵權。
可惜太子看不清,還以為自己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。
隻看到眼前利益的人,一般不會有什麼大出息。
隻是赫霞公主,在裡麵到底扮演著怎樣的一個角色呢?
衛殊在心底冷笑一聲,麵上卻不露分毫。
嘉佑帝掃視朝堂,越看越覺得賞心悅目。
那些跟他叫板的人,要麼得了怪病,要麼從馬上跌下來摔斷了腿,要麼在演武時不小心受了內傷,所有人都告病在家,沒有來朝堂上礙他的眼。
若是他不高興,這些人完全可以再也不會在這個朝堂上露麵,九五之尊的權力和威勢,他這一刻深切體會到了。
這才是他想要的局麵!
正此時,兵部尚書越眾而出,拱手道:“陛下,仍舊沒有淇王殿下的消息麼?”
嘉佑帝雙眼一眯,這老東西活得不耐煩了麼?難道看不出他根本不想聽到這兩個字?要找個機會封住他的嘴才行。
嘉佑帝如是想,麵上卻不動聲色:“朕派了幾撥人去找,至今未有消息,愛卿,朕替昭華多謝你掛懷。”
老尚書麵色哀戚:“淇王殿下逢此大禍,真是可憐,如今消息估計已傳到北疆去,不知北齊知道了,會不會又一次揮兵南下,這個國家仍在休養生息,再也承受不住兵禍了。”
長孫翊不冷不熱地道:“老尚書這一番為國為民的拳拳之心,本宮聽了著實感動,不過眼下北齊和大秦剛剛聯姻,料想北齊不會這麼快出爾反爾,就算他們不守信用,鎮守北疆的還有定北侯一族,定北侯一族滿門忠烈,定能衛我大秦江山和平永固。”
這一番話,使得定北侯看老尚書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。
如今可是他白家兒郎用性命鎮守北疆,塞北風沙喝了滿肚子,甚至剛滿五歲的孩童,也要丟進軍營受訓。
這一切究竟是為了誰?還不是為了整個大秦麼?
緣何十數年前眾人隻記得毅勇侯,這十數年間又隻記得淇王,他們定北侯府的男丁用命築牆怎麼沒人記?
這對他來說,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