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洗漱完畢,長孫燾尚且來不及吃東西,便被縣令請去議事,他前腳剛走,白漪初後腳便領著丫頭,提了個食盒來到門前,輕輕叩響院子的門。
虞清歡披著半乾的頭發,披風裡是單薄的裡衣,她打著哈欠拉開門,見來人是白漪初,微微一笑:“白小姐,有什麼事麼?”
白漪初沒想到虞清歡竟這般“不檢點”,隨便穿了件衣裳便出來了,她微微一怔,接過丫頭手中的食盒,柔聲道:“王妃,王爺一路辛苦了,隻怕還沒用膳吧?我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,麻煩王妃交給王爺,填填肚子,隻是不知王爺喜不喜歡。”
言語雖然恭敬,但絲毫沒有提到虞清歡,在她看來,淇王是她未來夫君,她為夫君洗手作羹湯是理所應當的,但淇王妃算什麼東西?
於是這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,用無視來羞辱虞清歡,這也算一種挑戰,告訴虞清歡夫君可以大家一起享,但她的東西虞清歡休想碰。
就算不能氣死虞清歡,惡心惡心一下也行。
換做一般婦人,恐怕被這樣的未來小妾給氣死了,明明做著惡心人的事,卻還不能批評她,畢竟她一心一意為夫君著想,你能說她什麼不是?
可虞清歡可不是一般的王妃,更不是一般的婦人,聞言笑吟吟地接過食盒,認真地道謝:“昭華還沒來得及吃東西,這食物送得非常及時,白小姐真是善解人意,太貼心了。本王妃先試試,要是白小姐的菜可口,日後的飯食就麻煩白小姐了。”
說完,不等白漪初反應,虞清歡打開食盒,捏起一塊香酥肉送進嘴裡,忍不住讚歎:“天呐!白小姐,你的廚藝也太好了!簡直比王府的廚子還要好!以後本王妃與王爺的飯食,就交給你了,相信王爺每日能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,一定會高興的。”
望著微微變了臉色的白漪初,虞清歡眉頭皺了起來:“白小姐不會不願意吧?也是,親手做一兩頓做做樣子還行,但每日都下廚的話,也挺累的。本王妃不該對白小姐太過苛求,自作多情地覺得白小姐會以為王爺和本王妃做飯為榮……不過還是要感謝你送來這頓飯。”
白漪初一聽,捅死虞清歡的心都有了,見過不要臉的,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!
做飯送給夫君,表示的是對夫君的關心,結果竟被這不要臉的女人順勢而上,讓她負責以後的飯食。
把她當什麼了?廚娘嗎?結果她還不能拒絕,否則今日送飯就成了裝模作樣。
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!
最後,白漪初咬咬唇,低聲應道:“是。”
虞清歡十分感動:“白小姐,你真是個好人,那就麻煩你了。哦,對了,記得多做一點,我飯量大,要是不夠吃的話,王爺會把他的讓給我。你可彆餓著王爺。”
說完,虞清歡“砰”的把門給關上了。
“小姐……”白漪初的丫頭知微含了一包淚水,“王妃也太欺負人了吧?怎麼能把您當廚娘使喚呢?哪戶大戶人家不知道,送湯食不過是對夫君關懷的一種方式,怎麼到了她這,就順理成章地成為理所當然?”
白漪初還未說什麼,阿六的腦袋從門縫裡伸出來:“就是就是,王妃真是太過分了!白小姐您這雙手,應當每日都用頂級的玫瑰泡水護理吧?要是每日都沾染油煙味,不僅身上會變臭,頭發會乾枯,而且肌膚也會跟著變粗糙,這青蔥根似的手指,更會變成豆腐皮,想想就慘不忍睹。王妃真是太可惡了,令人發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