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謙又拍了拍膝蓋:“侯爺可知,為何虞府再無喜訊傳出?明明這幾個月以來,家裡納進那麼多妾室,卻沒有一個能懷孕?”
定北侯看著他拍腿的動作,一臉的輕蔑,任你以往再風光如何,總會有老驥伏櫪的那一天,誌在千裡又如何,人老了就沒用了,也不是每塊老薑都辣。
“虞相這麼一說,本侯還真就好奇起來了,這是為什麼呢?”
虞謙忽然攥緊拳頭,怨恨的毒瞬間從眼裡溢出來:“那是因為老夫的小七,如今的淇王妃,給虞家的人都下了絕育的毒,唯有老夫沒有,可她在老夫的體內埋了針,一旦老夫想留下子嗣,針就會立即要了老夫的命。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在淇王身邊,侯爺教教老夫怎麼把淇王給毒死。”
毅勇侯有些同情虞謙了:“什麼樣的深仇大恨,才會讓你虞家招致斷子絕孫之禍?不過這還不足以解釋,虞相怎會有那種藥。”
虞謙幽幽道:“當年還隻是個皇子的淇王中毒,解毒的人正是小七的外祖父,依他的能力,尚且不能為淇王完全解毒,所以他一生都在研究解藥。他生前的一切成果,如今都在老夫手裡握著,老夫有能讓淇王毒發的藥,有什麼好奇怪的?”
“當然,老夫能掌握這些消息,都是令愛透露的線索,老夫費了點功夫,才證實這些都是真的。要不是令愛告知,老夫還不知道自己手裡竟然握著能要長孫燾性命的東西。”
“侯爺,你是不是有過這樣的疑惑,依令千金的才貌,怎麼會拿不下區區一個淇王?這究竟是為什麼?那還不是因為她南下時手裡握著能要長孫燾性命的利刃,長孫燾害怕了,最後才讓令愛落到那樣的下場。”
“虞謙!你!”定北侯瞬間如暴怒的獅子,揪著虞謙的衣襟,怒不可遏,“老東西,你怎麼能把那麼危險的東西給一個孩子?!”
虞謙不慌不忙,輕輕拍了拍定北侯的手:“孩子?侯爺,你說出這話的時候,心裡都沒底吧?令愛是普通的孩子麼?恐怕侯爺心裡不止一次想過,若是這個女兒為男兒,定北侯府將會更上幾層樓吧?”
定北侯孔武有力,大手鉗住老邁的虞謙,仿佛隻要輕輕一用力,這個風年殘燭的老人,就會在自己的手掌裡碎成齏粉。
事實上,他輕而易舉,就把這個瘦老頭提起來,晃來晃去:“虞謙,你最好把目的講清楚!否則本侯要了你的狗命!就你虞家現在來說,本侯捏死你們,就如同捏死一隻隻螞蟻那麼簡單!”
虞謙劇烈地咳了咳,孱弱的聲音響起:“侯爺,老夫說這一大堆,可不是為了把人頭送到侯爺麵前,任侯爺宰割的。”
定北侯目眥欲裂:“你究竟想做什麼?!”
虞謙冷冷道:“想做什麼?像老夫這種在陰溝裡爬出來的人,怎會看不到陰暗處。侯爺表麵上不動聲色,實則心裡埋藏著憤恨和不甘,你想為愛女報仇,想宣/泄自己的仇恨和不滿,所以你一直蟄伏著,就等著恰當的時機。既然我們目標一致,何不同心協力?”
定北侯終是推開虞謙:“本侯想要淇王夫婦的命,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!”
虞謙一個踉蹌,但他並不生氣,整了整衣裳,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——定北侯上鉤了,當初推白漪初去作死,這個決定還真是做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