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她用披帛把大鳥的脖頸拴住,準備牽著大鳥走,等到實在沒東西吃了,就拿大鳥來果腹。
謝韞表示讚同:“可以,在找到出口前,我建議先把這鳥烤了。”
大鳥仿佛能聽懂,跳到謝韞肩膀上,對著他的腦袋一頓猛啄。
把他一下子給啄懵了。
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將大鳥拍走時,已經太遲了。
齊齊整整束起的發髻被啄散,臉上一塊一塊的紅痕,狼狽得就像被人套麻袋暴打了一頓。
陸明瑜指著他捧腹大笑:“你看,討厭的人連動物都不喜歡。”
謝韞狠狠地瞪著她:“笑什麼笑?!還不把這死鳥宰了,我要吃了它!”
大鳥又要撲上去,陸明瑜拽住披帛,好歹把鳥給控製住了。
可大鳥轉過身,撅著屁/股就賞了謝韞一泡大便。
“啊!——”枯草黃天的原野中,瞬間響徹謝韞絕望的吼叫。
陸明瑜笑得前俯後仰,實在笑不動了,她就把大鳥放開,坐在地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生無可戀的謝韞。
她不急著找出口,這麼大的地方,快一步漫無目的地找和慢一步漫無目的地找,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彆。
大鳥得了自由,用腳趾把土刨起來,而後再用短而厚的嘴開始去啄食土壤中的蝗蟲卵。
陸明瑜看著大鳥的動作,衝謝韞挑了挑眉:“看來你猜錯了,並非是通過控製蝗蟲的食物多少來控限/製他們的數量,而是趁它們還是蟲卵時先讓大鳥來洗劫一遍,這樣孵化出來的,也就沒有那麼多。”
“原來那群大鳥的食物來源是這樣的,怪不得我們在陣中陣時,沒有看到大鳥進食。”
謝韞試圖把自己的頭發捋好束起,他說:“就不能是兩者合一?蟲卵時,大鳥吃蝗蟲,孵化後,蝗蟲吃大鳥?”
“它們正是這樣互相控製對方數量。然後大鳥的糞便,還可以給這些草提供食物,整個圈子都是不可分離的共生關係。”
陸明瑜道:“你說的十分有道理,但如果真是這樣,就意味著還會有大鳥來帶這片荒原,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跟著大鳥走,不就可以又回到石林了?”
謝韞回道:“這隻鳥一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,不像是落單了,我們再等等,興許就能等到鳥群。”
陸明瑜拔了一根鳥毛放在手裡把玩:“且等著吧!這會兒盲目地尋找,估計也找不到出路。”
謝韞束好頭發,怎麼也找不到發簪,他在草樁裡刨了刨,發簪沒找到,反而捏破幾個蝗蟲卵,惡心得差點就吐出來。
陸明瑜取出手帕,倒了些水把手帕沾濕,然後遞給他:“擦擦吧!你這殺豬一般的叫聲太難聽了。”
謝韞接過帕子,可卻犯了難。
一隻手他沒辦法擦,兩隻手就得放開好不容易束起的頭發。
陸明瑜歎了口氣,走到他麵前蹲下,拉過他臟兮兮的手,認真地為他擦拭起來。
“你的手,倒是比昭華的嫩很多,一看就是握筆的。”陸明瑜擦得很認真,邊擦邊道,“兄長的手也滿是老繭,粗糙得不像樣子,由此珍璃還跟我抱怨,說被他握著肌膚都是疼的。”
謝韞耐心地聽著,神色忍不住柔和下來。
他看著眼前的女子,雖然已經做了母親,可發際的一圈絨毛,襯著那潔白瑩潤的肌膚,倒像是未出閣的少女一般。
不知怎的,這張曾經讓他抓狂的臉,此刻卻讓他感到溫馨。
這時,陸明瑜也鬆開了他的手,取出一條藍色絲帶,把他保養得烏黑油亮的頭發束緊。
陸明瑜說:“除了昭華,我還沒給彆人束過發。”
謝韞輕笑:“你就不怕昭華吃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