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日,葉清和林韻等人收到了辰王府庶妃派人送來的請帖,請帖中言明是要邀請她們赴賞花宴。
“其他王府的姐妹們都去了嗎?”
蘭夏頷首,葉清也不再猶豫,坐在梳妝鏡前讓春迎給她梳妝。既然其他人都去,那她就不能開了這個不去的先河,不過這是小型宴會,倒也不必打扮得多麼隆重,稍加點綴幾個得體的簪子就夠了。
辰王府的庶妃葉清此前在春日狩獵時曾見過,但據說辰王有不少庶妃,各個都很得寵,而此次舉辦宴會的庶妃姓秦,是辰王近來的新寵,其寵愛甚至一度碾壓了府中其他老人,可見其寵愛一斑。
和林韻到達宴會的時候,葉清掃了一眼,只見在場各個都是花一般嬌美的美人,賢淑得體的,嬌媚怡人的,溫婉恬靜的···各色各樣的美人站在一處,簡直是比那盛放的花還要惹眼。
而那群美人中央,一個容貌嬌俏的女人正在與人攀談,她生得小巧可愛,一張瓜子臉,水光瀲灧的雙眸,笑起來嘴角似乎浮現了若隱若現的酒窩,笑容甜美,一襲艷俗的粉色衣衫在她身上相得益彰,更襯美貌,這位就是秦庶妃。
葉清細細觀察了一陣秦庶妃的談吐,只見那秦庶妃笑容雖然燦爛,語調間卻隱隱夾着一絲不屑與驕傲,只是掩飾得很好,說話起來似乎很耿直真誠,叫身旁那名被說胖的女人臉色紅了又白,卻不敢生氣。
“哎呀,我又沒有說你胖,女人嘛豐腴點當然很好看啊,只是我瞧你衣裳袖口都緊了,臉蛋瞧着也不如從前那般緊緻,我還是喜歡從前的你一些。不過你別難過,我不會嫌棄你的,我們是好姐妹啊,無論你多胖,我都不會嫌棄你的。”
秦氏笑容甜美,挽着身旁妾室的手搖了搖,神情單純,“你怎麼了?是不是我又說話不帶腦子了?你知道的嘛,我說話只是有些直,對你沒有惡意的呀。”
葉清輕輕揚眉,便見那秦氏幾句話哄好身邊姐妹後,抬眸望了過來,笑容一頓,隨即更是明媚。
“這位姐姐便是暻王府的姐姐了吧?生得貌似洛神,叫我一時都看痴了,想必姐姐也很得寵了,聽說暻王府有兩位得寵的姐姐,我見你身姿輕盈窈窕,該是顧姐姐吧?”
秦氏俏皮地眨眨眼,“顧姐姐······”
“秦庶妃安好,我是暻王府的昭庶妃葉氏。”
昭庶妃,這個名頭在妾室中並不陌生,只因那昭庶妃生了個好兒子,至今得聖上喜愛,聖上三五不時提起,諸位王爺一向關注聖上說的話,想起自己生了那麼多兒子不見聖上喜愛,不由得在府中美妾伺候時念叨了幾句,這一傳傳下來,昭庶妃的名頭也跟着傳了出來。
眾人皆羨慕地望着生了孩子後仍舊清麗貌美的昭庶妃,又想起對方那給母親掙名聲的好兒子,一時心中涌着羨慕與失落等情緒,不約而同朝葉清行禮。
秦氏得知身邊的女人居然是昭庶妃,臉色有些僵硬,她是辰王的新寵,本就是踏着一眾懷孕的姐妹們不能侍寢的機會上來的。她不像旁人一樣想要子嗣傍身,在她心裡,生育本就是一件讓人衰老的事情,她在後院時就見那些姐姐們生育後耷拉下來的肚皮,這對她來說簡直是噩夢。
秦氏才不想生孩子,她要利用自己的美貌走到辰王心裡,成為後院得寵的女人,屆時那些女人生下的孩子豈不是任她挑選?那些生產過後身材走樣的女人,哪裡比得上她身材婀娜呢?
看着並未受生育之苦的葉清,秦氏癟了癟嘴,有幾分遺憾。
“昭姐姐,真是對不住,瞧我這記性,只是久仰姐姐大名卻未曾見過,這才失禮了,姐姐不會怪罪我吧?我瞧姐姐面善又溫柔,定然不會與我計較這等小事的。”
葉清淡淡望着她,只是噙着淺笑,並不說話。左右她們都是庶妃,葉清沒有任由旁人欺負上來了還笑着說沒關係的習慣,再者辰王府與暻王府本就不睦,連男人都不願顧及那淺薄的體面,她們還在意什麼呢?
見葉清這麼不給她面子,一向靠着自己的善解人意無往而不利的秦氏一愣,反應過來後察覺到身後還有一眾人,她連忙補充了句,“不過我認錯了人,弄錯了姐姐的名諱,姐姐怪我也是應該的。”
說著她回到自己的小圈子裡,繼續挽着一個面相寧靜的美人交談起來,眾人都是來參加秦氏籌辦的賞花宴的,雖然方才看了會兒熱鬧,到底不好將氣氛弄僵,見秦氏有意活躍起氣氛來,她們也配合著笑起來。
秦氏一連在暻王府的人群中望了好幾眼,判斷着哪一個才是她想要結識的顧侍妾,她此番舉辦宴會廣發請帖,可也不過是擇了每個王府中較為得寵的妾室,那些幾百年見不了主子爺的透明妾室,她可沒有心思邀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