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趴在床上,伸手摸了摸嘴巴,疼得我呲牙咧嘴,緩了好半天才有力氣去拿冰冷敷嘴巴,直到天亮,嘴巴終於消腫。
這時候,大爺打電話過來,問我知不知道大姐的下落,他說昨天大姐跟我一同出門,直到現在都沒回家。
我告訴大爺,大姐把我送到小區門口就開車走了,猶豫幾秒,我委婉的說:“大爺,昨天大姐右腳走路有點瘸,不敢使勁,她跟姐夫說話時,姐夫一抬手,她就發抖。”
我怕大姐夫私下裡打大姐。
從小,大爺和大娘對我特彆好,大娘在我的童年裡幾乎充當了母親的角色,我覺得我得把這事告訴他們。
大爺說他知道了,等找到大姐,他會問的。
我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,心中的不安寸寸擴散。
沒過倆小時,大爺直接來我家,讓我趕緊跟他去醫院,他說大姐昏迷不醒,情況非常危急!
“陸珺,會有你求我的時候。”
出門時,我腦海裡猛地閃過白璟的話,心頭頓時一涼。
“大爺,大姐被誰打的?”
大姐躺在病床上,臉頰腫脹青紫,額頭纏著厚厚的紗布。
右腿打了石膏,兩條胳膊露出來的皮膚沒一塊是好的。
這是奔著把人打死去的吧?
更讓我心驚的是大姐嘴唇慘白,看著沒有一點生氣,閉著眼躺在病床上仿佛是個死人。
“是薑文濤那畜生把你大姐打成這樣。”大爺幾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。
薑文濤就是大姐夫。
我吃了一驚。
我雖然懷疑大姐夫家暴,但我實在沒想到大姐會被打成這樣。
“他為什麼打大姐?”我憤怒質問。
我也是女人,此刻,我已經忘記我對大姐的怨,隻有對她的心疼。
大爺彎了脊背,連憤怒都變得沒有底氣,苦澀道:“因為你大姐的孩子生下來兩隻耳朵都聽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