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勁,擰眉看著被灰六一屁股坐地上的人。
“彆動手,我乃此地的活無常。”那健壯的身軀裡,傳出的依舊是女人聲音。
看來剛才不是我的幻覺。
說完,那人動了動腦袋,看向我,“我感覺得出來,你也是活無常。”
“你說你是活無常,怎麼證明?”我謹慎的問。
她僅憑一張嘴,沒法讓我相信。
身材健壯的人拉下臉上的黑口罩,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,隨後,右手艱難的從脖子裡拽出個吊墜。
吊墜是木製的,形狀是三角形的小旗子,拇指肚大小,一麵刻著“敕”,一麵刻著“鎮”。
“這是我的令旗。”這人說。
健碩的身材,堅毅的臉龐,說話聲音卻細細弱弱,音調軟糯,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我忍不住搓了搓胳膊,盯著令旗看了會,心裡納悶:“你怎麼拿到的令棋?我怎麼沒有?”
三叔跟我說過令旗,這東西是術士在蘸壇時,用來發號施令的,活無常以令旗為信物,也在情理之中。
不過,我成為活無常後,無論是白璟還是周廣,倆人都沒有跟我提過令旗的事。
“令旗需要自己尋找,據我所知,本地共有三個活無常,每人的信物都不一樣。”那人艱難的動了動胳膊,“你現在能讓你的仙家起開了麼?他快壓死我了。”
我給灰六使了個眼色,灰六跳到一邊,仍舊警惕的盯著那人。
那人也不在意,爬起來動動胳膊,笑著說:“我叫李朵,唔……你也可以管我叫徐涵,嘿嘿,徐涵是這具身體的名字,我是他供奉的煙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