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他對現在的世間一樣。
都是某種象徵。
……
……
重修周獄是一個很麻煩的工程,工部和京都府發來了很多工役和優秀的匠師。
工程進行的非常順利,只兩天時間,便已經初見雛形,但時間依然很緊張,入夜後,那些工役依然在辛苦的工作。
院牆下被挖了一個樹坑,坑挖的很深,想來無論是哪種海棠樹,都能夠在裡面生長的很好。
夜色最深的時候,工役與匠師們終於去歇息了。
沒有人注意到,一道身影來到院牆邊,然後跳入坑中。
嗤嗤嗤,彷彿刀鋒切進豆腐里的微小聲音不停響起。
無數道寒光,從那道身影的指端閃現,但明顯不是什麼兵刃。
坑壁的泥土就像真的豆腐一樣,簌簌而落。
然後,那個身影消失了。
……
……
薛府設祭。
靈堂在府里,街上根本看不到,只能看到白蟠,除此之外,再沒有什麼變化。
就連哭聲和樂聲都沒有,真真冷清到了極致。
沒有樂聲,是因為沒有樂班敢接薛府的活。
沒有哭聲,是因為沒有前來拜祭的客人,那麼無論真心還是假意,府里的人也總不能自己在那裡一直哀慟。
這是很多人都已經預想到了的場面。
薛醒川的遺骸,是陳長生收殮的。
薛府的喪事,自然也有了不一樣的意義。
有些人甚至以為,這是朝廷與國教之間、商行舟與陳長生這對師徒之間的較量。
這場喪事,可以看清楚京都城甚至整個大陸的風向。
前來拜祭薛醒川的人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們也是在拜祭聖後娘娘。
心向天海舊朝的人,肯定有,但誰敢表現出來?
清冷的靈堂上,管家看着薛夫人,難過地說道:“看起來……應該沒人再來了。”
不要說是朝中的大臣,軍方將領,那些曾經的故交,就連離宮都沒有反應。
只有凌海之王與司源道人,在清晨的時候,來拜祭了一場。
這兩位國教巨頭與薛醒川的私人關係其實普通,但世人皆知,他們與薛醒川一樣,都是天海聖後最堅定的支持者。
薛夫人看着空無一人的府門,平靜說道:“總是有些人想來的,即便他們不便來,但我們總要等等。”
是的,京都有很多人想要來拜祭薛醒川,以他們當年與薛醒川之間的情義,不來如何都說不過去。
但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,他們又不敢來,為難到了極點。
正如周通說的那樣,薛府設祭,對那些人來說,就像是挖了一個坑。
你跳還是不跳?
時間緩慢的流走。
日頭緩慢地移動。
時辰已經到了。
薛府依然冷清,還沒有人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