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四章 曾桃夭想見娘家人
“夫人恕罪，昨日是我糊塗了。”葉姨娘跪地叩首，聲音裡帶着歉意。
十一娘讓人將她扶起：“一場誤會，說開就好。你和唐姨娘一起去吧。”
葉姨娘退下後，瑪瑙又來稟報秋翠要見十一娘。
“告訴她，該說的我都說了。”十一娘語氣平靜，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，“我已給了她賣身契和三百兩銀子，若是不滿意，只能說我力有不逮。”
院子里傳來幾聲哭鬧，很快又歸於平靜。
十一娘坐在窗邊，望着院中飄落的花瓣，若有所思。
晚上，她的月事來了。瑪瑙端來熱水，看着她臉色蒼白的樣子，欲言又止。
與此同時，曾桃夭得知芷夢死訊，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肚子。
“太夫人怎麼說？”她問站在一旁的紋棠，聲音裡帶着幾分顫抖。
“太夫人讓人送了補藥給五夫人。”紋棠低聲道，“說是要她好好調養。”
曾桃夭臉色發白，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：“我得讓娘來看看我......”
“姨娘，這事得先跟侯爺說。”紋棠小心提醒，“您現在的身子最要緊。”
曾桃夭急急往外走，裙擺帶起一陣風，正撞見太夫人派來的媽媽。
“姨娘這是要去哪？”那媽媽笑問，眼中帶着幾分探究。
“我要見侯爺！”曾桃夭慌忙說完，拉着紋棠快步離去，留下那媽媽站在原地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十一娘正和錢大少奶奶在廳中說話，屋內暖爐熏香，檀木桌上擺着幾碟精緻點心，卻無人動筷。窗外寒風呼嘯，更襯得室內氣氛凝重。
“趙家明日就要開宗祀堂了，這可如何是好？”錢大少奶奶坐立難安，手中的帕子揉得皺巴巴的，“侯爺費盡心思，難道就要這樣白費了？”
翠雨輕手輕腳地端着一碗益母草紅糖水進來，熱氣裊裊上升，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一縷白霧。她小心翼翼地將碗放在十一娘手邊，目光擔憂地瞥了眼自家主子略顯蒼白的面容。
錢大少奶奶聞到熟悉的味道，神色一頓：“你這是......”
十一娘接過青花瓷小碗，輕輕抿了一口：“我這幾日不太舒服。”
“那侯爺那邊......”錢大少奶奶欲言又止。
十一娘輕輕搖頭，轉而問道：“趙家那邊當真無法更改了嗎？”
錢大少奶奶嘆了口氣，將事情始末道來。這些日子錢家一直在與趙家商議，但趙家執意要過繼一個七歲男童到鎮南侯名下。若不是十一娘派去的婆子細心，發現那孩子連日在趙老夫人處留宿，只怕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。
“你大哥到現在還在趙家理論。”錢大少奶奶說著，眼圈微紅，“那孩子雖說是遠房親戚，可畢竟......”
十一娘抬手揉了揉太陽穴：“大哥可曾見過那孩子？”
“見過一面，聽說是趙家旁支的孩子，生得倒是清秀。”錢大少奶奶頓了頓，“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麼？”
“那孩子眼神太過老成，不似尋常孩童天真爛漫。”錢大少奶奶壓低聲音，“我總覺得不對勁。”
十一娘若有所思：“可查過那孩子的來歷？”
“查了，說是趙家在老家的族親，具體......”錢大少奶奶面露難色，“打聽不到更多了。”
翠雨在一旁輕聲道：“要不要請侯爺出面？”
十一娘點點頭：“去請吧。”
翠雨剛要轉身，十一娘又補充道：“告訴侯爺不必着急，讓他處理完手頭的事再來。”
“侯爺正在處理府中理事的事。”十一娘解釋道，“老侯爺在世時的管事們年事已高，多已請辭。新來的人還需細細考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