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一章 曾姨娘小產
“不必說了。”沈明宜擺手打斷，聲音低沉，“孩子沒了，曾桃夭心裡最清楚。這事強求不得。”
他的聲音很清晰，絲毫看不出已經喝了不少酒。
“來，陪我喝一杯。”沈明宜又斟了一杯，推到十一娘面前。
“妾身不善飲酒，”十一娘溫聲道，“不如喝些甜湯吧。廚房剛熬了桂花糖水，我讓人端來。”
沈明宜突然站起身，大步走到窗前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。酒液順着他的唇角滑下，在錦袍上留下一道暗痕。他轉身看向十一娘，眼神灼熱，帶着幾分醉意。
下一刻，他大步上前，將十一娘擁入懷中。十一娘驚呼一聲，雙手抵在他胸前。沈明宜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眼，最後停在唇角。他的呼吸有些急促，帶着濃郁的酒香。
“你真像朵解語花...”他低聲呢喃，在她額頭落下輕柔的吻。十一娘能感受到他的心跳，急促而有力。
十一娘靜靜地任他抱着，感受着他逐漸升高的體溫。她知道，此刻的沈明宜需要一個依靠，一個能讓他卸下所有防備的港灣。
“靜語...”他的聲音帶着醉意，“我自認從未虧欠誰...為什麼會...”
話未說完，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。十一娘扶着他坐下，讓他靠在自己肩上。沈明宜的呼吸漸漸平穩，卻時不時皺眉，似乎夢境並不安寧。
十一娘望着窗外的星空，輕輕嘆了口氣。她輕輕拍着沈明宜的背，就像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。
“...碧玉...”他的囈語傳來，“我欠碧玉的...”
十一娘心頭一震。碧玉？蔣姨娘碧玉？她下意識地看向沈明宜，卻見他眉頭緊鎖，似乎陷入了某種痛苦的回憶。
唐姨娘絮絮叨叨的聲音在屋內回蕩，反倒讓原本凝滯的氣氛緩和了幾分。
“咚咚”兩聲輕響，岸荷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羊奶走了進來。她身着素藍色褙子，髮髻整齊，舉手投足間透着幾分即將出閣的嬌羞。
“來得正好！”唐姨娘眼睛一亮，臉上堆起笑容，“快要做新娘子了，還這麼勤快。是不是捨不得離開夫人，想多服侍幾天？”
岸荷低着頭，雙手捧着羊奶碗，臉頰泛起一抹紅暈，一言不發。
十一娘看着岸荷害羞的模樣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。這丫頭從小在她身邊長大，如今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。
“婚期定下來了吧？”唐姨娘追問道，眼中閃爍着八卦的光芒。
“嗯。”岸荷輕聲應道，聲音細若蚊蠅，手指不自覺地絞着衣角。
十一娘見狀，接過話來：“就在這月二十六。富貴年紀也不小了，施家催得緊，來回跑了好幾趟。我看他們誠意十足，就應下了。”
“那可要好好熱鬧熱鬧。”唐姨娘眉開眼笑，轉頭看向岸荷，“嫁妝都準備齊全了嗎？我記得唐家在雲都有家木器鋪子，要不要我幫你弄套松木的子孫桶？”
岸荷連忙道謝：“多謝唐姨娘好意，夫人都幫我準備好了。”
“春紫，”唐姨娘喚來丫鬟，“去取三十兩銀子來，給岸荷添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