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五章 二夫人的過去
“慧真剛才來說，婚事怕是不成了。”太夫人的聲音裡帶着疲憊，“說是和嫂嫂的恩怨連累了孩子們的前程。讓我告訴你們，若有好人家就給禮哥兒定下。”
十一娘早有預感，卻沒想到會這麼快。她看着太夫人略顯憔悴的面容，心中一痛。
“母親，姻緣講究緣分。”她輕聲安慰。
“我本想着能親上加親就好了。”太夫人的目光望向窗外，彷彿在回憶往事，“慧真的母親在世時，沒少為繼子的事受氣。她走得那麼早，與此也有些關係。後來你二哥去了，慧真雖然心裡有疙瘩，卻也想過繼一個到你二哥名下。”
“當時老五未娶，老四子嗣也少，就想到了揚州本家。只有馬泰家的三兒子合適，剛滿周歲的嫡子。本說好了，臨來時馬泰的媳婦又不願意。”太夫人說著，眼中閃過一絲黯然，“你二嫂倒是看得開，說母子連心，不願意也是常理。後來又趕上老四回鄉守孝，又要幫你大姐求醫......”
十一娘握住太夫人的手，感受到那份深深的無奈。她知道太夫人是希望二夫人能有個依靠，但這種事確實強求不得。
“母親，二嫂還年輕，過繼的事以後再說不遲。”
正說著，沈明宜來給太夫人請安。見兩人親密地坐在炕上說話，不禁莞爾。
太夫人笑着趕他們走：“我也要歇了。”
回到房中，沈明宜問道：“和娘說什麼呢？說得這麼投機？”
“說禮哥兒的事。”十一娘把太夫人的話轉述了一遍，眼中帶着感動，“母親待人真好。”
沈明宜點頭：“娘常說，一家人過日子，要多想着對方的好處，日子才能過得和美。”
十一娘注意到沈明宜提起元娘時神色黯然，便沒有多問。她轉而說道：“對了，娘說讓我去慎德伯府喝喜酒。”
“也好。”沈明宜笑道，“正好送顧家七小姐。”
兩人梳洗上床，十一娘問起院子的修繕。
“怎麼，不喜歡住這邊？”沈明宜側身看她。
“就是問問，好有個準備。”十一娘道，“到時候要收拾箱籠，安排人手搬東西，還要布置那邊的屋子，得忙上一陣子。”
“你這人就愛未雨綢繆。”沈明宜輕笑。
“嗯，不喜歡突髮狀況。”十一娘蹙眉。
“那主持中饋呢？常有突發事件吧？”
“只要不影響大局就好，瑣碎小事還好應付。”
夫妻兩人說著閑話，沈明宜始終沒提院子何時修好。十一娘心中微動，卻也不再追問。
三月二十五這天，十一娘穿了件品紅色萬字不斷頭暗紋杭綢褙子，配柳黃色綉油綠纏枝紋綜裙。翠竹為她簪上那支白玉蘭簪子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裝扮。
“夫人，馬車備好了。”
事有不巧，到顧府後院時，被一個莽撞的小丫鬟打濕了衣裙。
有人朝這邊張望，瑪瑙眼疾手快，一把將那小丫鬟攬在懷中。小丫鬟渾身顫抖，淚水無聲地滑落，沾濕了瑪瑙的衣袖。
“別哭了，若是引來旁人，事情鬧大了，你可擔待不起。”瑪瑙輕聲安撫，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。庭院里傳來陣陣喧鬧，賓客們的說笑聲隱約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