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，照在十一娘身上，她站在那裡，看着絮兒捂着胸口的模樣，心中一陣不忍。絮兒的臉色蒼白如紙，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，卻仍強撐着露出笑容。
“奴婢該死，讓姑娘擔心了。”絮兒咬着下唇，聲音輕若蚊蚋。
五少爺見她認錯，臉上的怒氣稍減，卻仍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。他拽着十一娘的衣袖，撒嬌道：“十一姐，我們去你屋裡玩好不好？你那還有窩絲糖沒有？”
十一娘看着五少爺天真無邪的笑容下隱藏的霸道，心中暗嘆。才這般年紀，就已經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，出手傷人還毫無愧疚之意。
她故作輕鬆地避開了五少爺的手，輕聲道：“最近牙疼，大夫說少吃些糖。”
“都散了吧，你們這些小子在這幹什麼？”七娘見狀，揮手驅趕，“我們姐妹要說話了。”說著便喚來乳娘和丫鬟。
六少爺聞言縮了縮脖子，卻仍是怯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動。他偷瞄了眼七娘，又看看五少爺，像是在等着什麼。
五少爺卻冷哼一聲：“你少管爺們的事！”小小年紀，已有幾分主子的派頭。
“呵，你也好意思自稱爺們？”七娘生來驕縱，從不怕事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，“打女人算什麼本事？再不走，我就去告訴三嬸，讓你去祠堂跪着。”
“祠堂在餘杭！”五少爺梗着脖子嘴硬道，“你當我是三歲小孩？”雖是這麼說，到底還是不情不願地拉着六少爺走了。
見他們離開，七娘連忙去查看絮兒的傷勢：“傷得重不重？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？”
絮兒低聲道謝，便在秋翠的攙扶下慢慢去了耳房。她走路時還有些踉蹌，顯然傷得不輕。
“三太太也太縱容他了。”七娘望着絮兒的背影，不滿地說道。
十娘冷笑一聲：“七姐這話說得輕巧，要是我們說這話，怕是要自己去跪祠堂了。”
七娘聞言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，眼中閃過一絲羞惱。
十一娘見氣氛尷尬，忙打圓場：“好久沒一起玩了，不如打葉子牌吧？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七娘立刻應和，顯然也不願繼續方才的話題。
十娘卻撇了撇嘴：“沒什麼意思。”她叫來玉桃銀桂，轉身就要回房，“昨晚沒睡好，我去補覺。”
七娘氣得臉色發白：“整天陰陽怪氣，難怪大伯母不喜歡。”
五娘在一旁冷哼：“人家要嫁入高門了，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人。”語氣酸溜溜的。
“什麼？有人提親了？”七娘眼睛一亮，立刻來了興緻。
十一娘朝五娘使了個眼色：“沒聽說啊，七姐是不是知道什麼？”
五娘會意，抿嘴一笑不說話。
七娘不甘心：“你們不說我自會知道。府里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我？”
十一娘讓秋翠去拿牌：“上次七姐贏了我二十文，今天我可要小心點。”
幾人一直打到夕陽西下，直到送走二房三房，五娘才尋到機會來找十一娘。
“妹妹，我有話要說。”五娘神色凝重，眼中閃過一絲憂慮。
十一娘會意，屏退了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