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，打斷了屋內的壓抑氣氛。
“他娘的，裝什麼清高！不就是個破詩謎嗎？這麼為難人，這婚老子不要也罷！”一個粗豪的男聲怒吼道。
“姑爺息怒！姑爺且慢！”幾個僕人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“滾開！別攔着我！”
砰的一聲巨響，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摔碎了。腳步聲、喧嘩聲混雜在一起。
十一娘咬緊了下唇，手指掐進掌心。她強迫自己不去理會外面的動靜，專註地看着十娘蒼白的臉。
這時，錢永陽和錢永華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，兩人的臉上都帶着驚慌失措。
“十一姐！不好了！趙家公子......”錢永華的聲音戛然而止，眼睛瞪得滾圓。
錢永陽也愣在原地，張了張嘴，卻發不出聲音。兄弟倆呆立在門口，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昏迷的十娘。
“出去。”十一娘的聲音冷得像寒冰。
兩兄弟彷彿被釘在原地，動彈不得。錢永陽顫抖着說：“十一姐，十姐這是...”
就在這時，十娘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。
十一娘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，她俯身到十娘耳邊，聲音輕得如同耳語：“姐姐，你要是真這麼聽話，就任由她擺布了？”
十娘的睫毛輕輕顫動。
“你甘心嗎？”十一娘繼續說，“就這樣輕易認輸，讓她如願以償？”
門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。
“快去看大太太在哪兒來了！”
“這可怎麼辦才好？”
“趙家的婚事要黃了！”
陸媽媽慌忙往外跑，裙角在門框上絆了一下，差點摔倒。
十一娘充耳不聞外面的嘈雜，專註地看着十娘：“你要是死了，她就贏了。你甘心嗎？”
十娘的手指又動了動，這一次更明顯了。
“再灌水！”十一娘沉聲命令。
腳步聲急促地靠近，大太太陰沉着臉走了進來。她的目光在十娘身上掃過，冷冷地問：“活不活得成？”
十一娘直視着她的眼睛：“盡人事，聽天命。”
大太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：“也好，活不成就說是畏辱自盡，活得成......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，十娘突然劇烈咳嗽起來，噴出一口水。
“快！端綠豆水來！”十一娘大聲喊道，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欣喜。
丫鬟們手忙腳亂地端來溫熱的綠豆水。十一娘一邊讓人給十娘緩緩灌水，一邊在她耳邊低語：“姐姐，你要是死了，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。你要活着，活得比誰都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