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原委
原來程媽媽服毒自盡前，曾去過御廚房。而全德落水的地方，恰是皇後常去的御景園。那日皇後本該在場，卻被太後急召入宮。種種巧合，哪裡是意外？分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。
十一娘聽得心驚。這哪裡是單純的意外，分明是要讓帝後反目。她想起在宮中所見，這短短几年，後宮便添了許多妃嬪，各個來歷不凡。
“那些新入宮的妃子...”二夫人慾言又止。
沈明宜擺擺手：“此事不必再說。”
十一娘看着窗外飄落的雪花，心中翻湧着驚濤駭浪。有人在暗中布局，只怕不止是為了除掉五皇子這麼簡單。
回到屋內，她看着眾人凝重的神色，突然明白了什麼。這場風暴的中心，或許就在沈府之中。
夜色漸深，大家都沒有回去休息的心思，而此時的十一娘思緒卻愈發清明。
她靠在軟榻上，重新審視着二夫人今日的一言一行。那些看似隨意的話語，每一句都暗藏玄機。這位看似溫婉的婦人，竟是沈家的一大助力。
“二夫人今日說的那些話...”十一娘輕聲呢喃。
沈明宜早前提醒她要穩住皇後娘娘的話，此刻在腦海中不斷迴響。二夫人雖不似沈明宜有着龐大的消息網，但她的消息來源卻在關鍵時刻幫到沈家。
堂上的燈火搖曳，映照着眾人凝重的面容。太夫人端坐在主位，目光深邃。
“這些年來，沈家能在朝堂上立足，你二嫂功不可沒。”太夫人的聲音低沉而溫和，“她總能在關鍵時刻看清局勢。”
十一娘不由想到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諸多限制，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的說法在沈家卻似乎行不通。她的目光掃過堂上眾人，心中思緒翻湧。是沈家的特殊遭遇，讓女子有了施展才智的機會？還是沈家一向開明，願意讓女子參與家族事務？
“燕北王謀逆案”中被奪爵的二十四家功臣，最終只有五家得以恢復爵位。這個數字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。十一娘的手指微微顫抖，茶盞中的水面泛起細微的漣漪。
二夫人抬眼看向窗外漸暗的天色，神色凝重：“要儘快把消息帶給皇後娘娘。我從青峰趕回來，就是擔心有人會趁機攪亂皇後娘娘的心志。”
屋內一時寂靜，眾人都聽懂了這句話背後的深意。
皇後若被廢，最大的得益者無疑是皇德妃，還有那位日日擔憂皇上會過河拆橋的太後。若能讓帝後化悲痛為力量，豈不是對這個陰謀最好的反擊？
“時候不早了，明日還要早起，都散了吧。”沈明宜站起身來，衣袖輕拂，帶起一陣清風。
太夫人留下二夫人在自己院中歇息，十一娘則隨沈明宜一同離開。
走在回院子的路上，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。沈明宜突然停下腳步，轉身看向十一娘：“怕嗎？”
月光下，十一娘抬頭望着他，眼神清澈如水：“怕，但我知道侯爺會站在我前面。”她頓了頓，聲音輕而堅定，“而且，我還要為謹姐兒、允哥兒撐起一片天。”
回到院子，謹姐兒正在穿堂等候，小臉上寫滿了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