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五章 沈明宜免職
十一娘將前因後果說了，包括孩子們的請求和自己的考慮。太夫人聽罷點頭：“你處理得很好，既顧及了孩子們的心情，也沒有縱容他們。”
“母親過獎了。”
“既然他們這麼想出去......”太夫人沉吟片刻，“讓孫總管派人陪他們去逛逛燈市吧。”
這個決定讓所有人都喜出望外。沈嗣智兄弟三個歡天喜地，連平日最穩重的沈嗣禮都露出了笑容。只有允哥兒失望地嘟着嘴，他知道太夫人是不可能讓他出門的。
“我陪他們去。”沈明泰主動請纓，“正好也想去看看今年的燈市。”
三夫人雖然擔心，但有沈明泰陪同，也就不好再說什麼。孫總管更是派了十幾個護衛，保證萬無一失。
就在府中一片祥和之際，沈明宜從承王府回來，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。
“皇上免去了我三軍統領府大都督之職。”他神色如常，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只免了都督之職？”十一娘立刻問道，“太子少師呢？”
“其他官職都未動。”
十一娘心中瞭然，這顯然是皇上的一個信號。但這個猜測她沒有說出口，只是笑道：“侯爺本就想辭去都督之職，如今倒也算是如願了。”
太夫人聞言點頭，五夫人也鬆了口氣：“是啊，正好在家休息休息。”
可沒等大家緩過神來，沈明宜又帶來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。他面色凝重地看着十一娘：“趙暉死了！”
“怎麼會......”五夫人顫聲問道。
“趙暉死了？”
十一娘聽到這個消息時，手中的茶盞差點跌落。她的指尖微微發顫，腦海中浮現出十娘那張憔悴的臉。茶水在杯中晃動，如同她此刻不安的心緒。
不會是十娘做的吧？
這個念頭剛一閃過，她的手心便沁出了冷汗。在這個時代，男人打死女人或許只是一樁家務事，可若是女人殺了男人，那就是要償命的大罪。她和十娘都是庶女，若真出了這種事，錢家必不會為她們出頭。想到這裡，她的後背一陣發涼。
“什麼？趙暉死了？”沈明泰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，茶盞被他一把打翻，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。他顧不得擦拭，瞪大眼睛追問道，“怎麼死的？”
沈明宜站在窗邊，月光透過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他轉身看了一眼神色焦慮的妻子，緩緩開口：“今日酉時，他喝醉了酒，與人起了衝突。承天府尹那邊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，特意派人來告知。”
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蹊蹺，但十一娘聽說與十娘無關，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。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，卻發現手心也是濕漉漉的。
“兇手抓到了嗎？”太夫人坐在主位上，神色凝重地問道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手中的佛珠，“要不要派人去趙家慰問？”
“行兇之人已經當場被捉住了。”沈明宜說這話時語氣略顯猶豫，但很快又恢復了往常的從容，“趙家剛得噩訊，今日天色已晚，明日再派人去吧。”
太夫人長嘆一聲，眼中泛起淚光：“趙暉是獨子啊，趙家此刻怕是天都塌了。”她的聲音有些哽咽，“我還記得他小時候經常來府上玩，那時候多活潑的一個孩子...”